这些日子以来,温夫人对姜晴跟廖春宇都尽心尽力的很,不只是教着他们学业而已,姜晴甚至还跟着温夫人学了吹笛子。
姜宝青对温夫人这样的好先生自然是敬重的,如今见温夫人急成这般,一大把年纪了,在这种积了雪的日子里,向来注重礼数的她竟然天还未亮就登门求助,想来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温先生,你说,能帮上忙的我定然不推诿。”姜宝青虽然不喜旁人触碰,但这会儿这位向来从容娴雅的老夫人手微微颤着,冰凉冰凉的紧紧攥住她,像是在恳求着什么,她也不能把手抽出来。
“失礼了,实在是……”温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的乳母夜里摔了一跤,眼下昏迷不醒,腿也骨折了。之前去请了大夫,大夫说是年纪太大了,凶多吉少。她孙子哭着上门来求助我才知晓这事。我也是实在没了法子……”
原是这事。
温夫人乳母的事,姜宝青也是有所耳闻的。温夫人之前丧夫,卧病在床,膝下又没有儿女服侍左右,后来还是她那本来早跟着子孙去享尽天伦之乐的乳母赶了回来,不顾自己快要七十高龄的岁数,来照顾温夫人。
这份情谊,温夫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姜宝青点了点头,没有半分推辞:“我知道了,先生先进来稍坐片刻,我去收拾下,就跟你去看看。”
温夫人见姜宝青答应的爽快,眼里头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来。
她坐在屋子里头,姜云山匆匆去外头卖早点的铺子上买了两份热粥回来,递了一份给温夫人:“温先生,屋子里头还没来得及生炭火,您先喝碗热粥暖暖身子。事情再急,也要保重自己。”
温夫人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前些日子也是大病初愈,身子骨算不得硬朗,确实要更小心的保重自身。
温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她谢过了姜云山,接过了那碗热粥。
姜宝青速度很快,她回屋飞快的换好了衣裳,用灶台上一直温着的水勉强净了净面,往平日里就收拾妥当的药箱里添了些骨折用的药材,这才拎起药箱出了门。
姜宝青进了屋子,姜云山递给姜宝青那碗剩下的热粥:“多少也垫一下肚子。”
姜宝青喝了几口,身子热乎了不少,这才同温夫人出了门。
在温夫人的病好了以后,温夫人的乳母秦婆就回家去了。这次也是在秦婆家里头出的事,是秦婆的孙子大半夜的来找了温夫人求助。温夫人一听,就想起了之前给她治好了腿脚**病的姜宝青,嘱咐了秦婆的孙子回去好好照顾着秦婆,她自己匆匆来了姜家院子找姜宝青求助。
好在秦婆家所在的胡同,跟姜家院子所在的巷子,离得虽然有些距离,却也并不算得太远。姜宝青跟温夫人穿过重重小巷胡同,拐着近道走,没多久就到了秦家。
秦家在一片低矮的胡同里,周围应该都是像他们这种普通人家,屋子院落都有些破旧了。
院门半掩着,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秦婆两个年纪小尚还不懂事的重孙正在檐下哭着要阿婆,被大人呵斥了一番。
有个中年男子匆匆往外走,正好看到温夫人,愁苦的脸上怔了怔,闪过一抹惊喜。这中年男子是秦婆的小儿子孙二木,之前他儿子大半夜去找了温夫人帮忙,温夫人想到了有个神医,让他先回来,自个去请神医了。
孙二木的眼神落在温夫人身边的人身上,顿时吃了一惊。
这个生得跟仙女下凡似的姑娘,总不会就是温夫人说的神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