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亲王妃这会儿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姜宝青,昨晚勇亲王同她再三强调这小姑娘一定要奉为上宾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是有些复杂的,竟然罕见的脱口而出,问勇亲王是不是看上了人家小姑娘。
结果这话说出来后,勇亲王妃就后悔了,她竟然对一个比她儿子年纪还要小的小姑娘产生了妒意,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妃,定然会被勇亲王厌恶的。
谁知,出乎她意料的是,勇亲王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看样子并不相识生气或者是厌恶了她。勇亲王在笑过之后,把宫计派人送来的那帖子上写的话跟勇亲王妃说了,勇亲王妃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勇亲王。
因着这事,勇亲王妃几乎是坐立难安了一夜,今早醒来时,眼睛下方还有些阴影,她用了好些粉才遮住。
眼下看着换了一身女子装扮,姿容更为出色的姜宝青,勇亲王妃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才对姜宝青更为亲切了些。
勇亲王妃失了态,自然想着在旁的地方找补些。
她想着,看小姑娘身上有些素净,不然再添些首饰?
这般琢磨着,她眼神不经意便落在了姜宝青腰畔挂着的那枚玉佩上,整个人一下子都僵住了。
姜宝青敏锐的察觉到了勇亲王妃的不对劲:“王妃,可是有哪里不妥?”
勇亲王妃差点从椅子里弹起来,有些尴尬又十分不自然的摆手道:“没有没有……”她顿了顿,迟疑了下,还是没有问出来。
她嫁入皇家这么多年了,有条守则她很是清楚,那就是——别去打探太多。
勇亲王妃收回视线,微微下垂,只要她知道这女孩跟上头那位关系匪浅就行了,其余的,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姜姑娘,”勇亲王妃调整好心情,笑得十分亲切自然,“你车马劳顿,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姜宝青往内室看了看:“无妨,我先去看看太妃的病情。”
屋子里的炭火生得极旺,有个专门的丫鬟侍弄着炭盆,生怕屋子里温度降下来。像勇亲王府这样的人家,用的自然也都是极品的银霜炭,没有一丝烟火气,所以哪怕炭火生得再旺,也没有太多的沉闷之感。
老太妃依旧是口角歪斜的躺在床上昏迷着,床侧有个丫鬟正端了一个鱼戏莲叶间的青花小瓷碗在给老太妃喂水,她手里执的银勺勺柄又细又长,勺口极小,这样一来,老太妃的嘴唇在如此干燥的屋子里,也一直是微微润着的,却又不至于让太多的水从老太妃的口中流下,有损老太妃的体面,倒是细致又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