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跟寻桃出了敬安医馆,到了马车上,寻桃坐立难安,终是按捺不住的低声问起姜宝青:“……姑娘说过这是一种奇毒,宫中御医若是解不了这种奇毒,康康岂不是?”
寻桃小脸发白,额上的散发被冷汗浸湿,不敢去想那后果。
眼下在马车这等私密的空间里,姜宝青倒也能跟寻桃吐露几句实话:“那毒确实不好解。但宫中御医说不定有人会解。”她看着寻桃脸色越发惨白,叹了口气,“你也不用过于焦虑,那毒虽说不好解,但我当时也已经跟那姓林的男人说过几句,若是御医手足无措,他冷静下来,也应该会想到我这条路子……好在发现的早,康康这毒暂时要不了命的。”
寻桃眼泪潸潸而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康康不过是个孩子,到底是谁这么狠毒,处心积虑的想要康康的命啊……”
姜宝青心里已经有所猜测,然而眼下却是不能告诉寻桃的,以免她再过于担心。
她叹了口气,拿了块帕子,递给寻桃,软声劝道:“……好了,不管怎么说,那林姓男子跟他背后之人看样子还是会护着康康的,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了,静待消息便是了。”
除了这样,其实也没旁的法子了。
寻桃捏着那帕子,心思百折千回,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
……
其实也没过多久,翌日,姜宝青还在那清点着近些日子增幅颇丰的库房,外头便有丫鬟来报,说是有人上门求见。
姜宝青翻着账本,闻言顿了顿,问那通传的丫鬟:“可看清了,是什么人?”
丫鬟回禀道:“看着像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寻桃在一旁侍奉茶水,闻言忍不住“啊”了一声,有些激动的看向姜宝青:“是康康!”
觅柳跟寻桃多年姐妹,近来发生的事情她自然也是听寻桃说了。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寻桃,生怕寻桃在姜宝青面前太过失态。
姜宝青挑了挑眉,将手中的账本递给觅柳,又嘱咐寻桃道:“怕是宫中的御医没办法解那毒……你随我出去看看吧。”
寻桃按捺住脸上的激动担忧之色,点了点头。
姜宝青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到了前厅的时候,林姓男子正跟他的妻子,略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康康乖巧的坐在一旁。
姜宝青一迈入前厅,那林姓男子就激动的站了起来,给姜宝青作了一个揖:“……在下竟不知,原来姜公子实乃姜小姐,多有得罪,还望宽恕则个。”
姜宝青知道,她不过是换了身男装,行事也没藏着掖着,一夜过去,时间足够让他们将自己的底细查出来了。
“没什么,我平时出门换上男装,也是为着行走方便。”姜宝青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便直入正题,“康康的毒,宫里御医没有法子?”
说到这个,林姓男子脸上就满是忧愁:“御医说,这种毒罕见的很,哪怕我将那下了毒的核桃酥带去,御医鉴定出其中的各类毒素再配出解毒药方,少说也要半个月了……再拖半个月,怕是康康的身子……”
姜宝青点了点头:“康康的毒确实拖不得。”她矮下身子,朝康康招了招手,“康康,来。”
寻桃在姜宝青身后,看着康康,忍不住紧紧的握住了手,很是紧张。
康康却浑然不觉,抬起头来乖巧的跟寻桃打招呼:“姐姐。”
寻桃只觉得双目酸涩难忍。
姜宝青给康康把了把脉,毒素的情况还尚可,没有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