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八水道的人吧!”山羊胡子跑的飞快,距离络腮胡子他们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他骤然停下脚步,喊道:“报个名!”
“漕帮,张四野。”络腮胡拱了拱拳头,说话之间,就能听出他带着浓浓的外乡口音,绝对不是河滩土生土长的人,
“就知道是你们,来河滩有段日子了。”山羊胡子说话很不客气,直言不讳道:“你们刚摸到河滩,咱们就知道了。”
张四野虽然岁数不算很大,看上去又厚重沉稳,但是却非常的机敏,和山羊胡子说话之间朝后面望了望,他这么一望,我也随之发现,山羊胡子带着的,不止身后那么多人,四边的旷野上,还隐隐约约潜伏着不少帮手,密密麻麻的一片,人数查都查不清。
“十八水道多少年都不插手河滩的事了,现在怎么好端端的就跑过来?”山羊胡子呵呵一笑,道:“到了咱们的地头上,总得给个说法吧?”
“这事,是我们做的冒失了。”张四野外表粗犷,但说话举止有理有据,道:“我们得到点消息,十八水道的老总把在河滩露面了,所以私下一商量,巴巴的赶来,只为了找找老总把,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本想着这些事情了结之后,再一一到河滩的好朋友家里赔礼致歉,一笔写不出两个水字,倒退回去若干年,大河滩也是十八水道的一份子。”
“不用说客气话了,你们的来意,我自然知道。”山羊胡子阴阴一笑,道:“找什么十八水道的老总把是假,找回十八水道令牌是真吧?十八水道现在也是一盘散沙,谁拿到水道令牌,谁就占了优势,漕帮的人,心思可是精细着哩。”
“这话说的过了。”张四野马上接口反驳道:“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没有亲眼见过老总把,但是家里的大人说过,当年老总把为了十八水道,骨碎筋折,都说老总把当年血洒大河滩,现在听说他还在,我们只想接走他,回去奉着过两年好日子,没有别的意思……”
“话说的好听,真的就是找你们老总把回去过好日子?”山羊胡子一抖手,从身上掏出一块巴掌那么大的牌子,那牌子可能是羊脂玉还有墨玉镶嵌雕琢出来的,白底黑边,上下刻着水波纹,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船锚图案,跟山顶飘扬的船锚大旗如出一辙,山羊胡子精神抖擞,举着那块牌子喝道:“十八水道的令牌在这儿,跪下!”
“水道令牌!”张四野吃了一惊,那块牌子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对他来说,就像一座山一样。
“别怀疑这是假的!”山羊胡子摆摆手,身后立即有人过来,举刀在手指上一划,滴了几滴血在牌子上。
小小的牌子一沾血,仿佛有灵魄在里面游动,牌子上的水波纹一道一道的开始起伏,就像一汪正在流动的水。
“是真的令牌……”张四野顿时迟疑了,转头朝山顶看了看:“水道令牌一直都是老总把随身携带的信物,他……”
“怎么?令牌在这儿,想要抗命?”山羊胡子趾高气昂,像是捧着一道皇封御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