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新的,新的,新的。”三傻子踏着光滑的地坪,指着屋顶的红瓦,门前的水龙头,门框上的路灯,兴高采烈的。
郝天沐顿时释然,子非鱼,安知鱼不乐?
这件事看似唐尧之不仗义,但面前这样的一个人,手上拿着钱,你还别指望捏得紧,不定和唐辛之一样,钱没焐热,就被人算计得一夜返贫。
或许用土地换土地,他是对的,谁说傻子就是傻子呢?在你眼里他是傻子,在他眼里,或许我们是傻子吧。
“你和唐尧之换了一块地?”
“嗯,嗯,肥地,好地,小麦,我的。”三傻子似乎要找人分享自己的快乐,这是他第一次和当官的说话,居然一点都不紧张,他很为自己自豪。
“你喜欢就好。”
郝天沐冲三傻子挥挥手道别,走上了去单位的路,他最讨厌的就是骗子,但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被骗了还这么开心的人。
买煤气被骗的往事浮上心头,郝云天的面孔和唐尧之的面孔重合在一起,令他咬牙切齿,这个唐尧之以后要避而远之了,堂堂的大队书记兼队长,居然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人家不在意你就可以骗了吗?你骗的不是唐三儿,你骗的是我,郝天沐。
到办公室的时候还老着脸,胡启超和童学全看出来了,何以解忧?唯有走棋。摆上楚河汉界,郝天沐和胡启超杀了起来。
“我要是说唐尧之不是东西,你肯定以为我有私心。”胡启超道。
“私心?什么私心?”郝天沐问。
“你不是朵岭人,不知道其中的道道。这么跟你说吧,我老婆家和唐尧之家有深仇大恨。”
“萧书记和唐书记,这两个大队的书记有深仇大恨?讲故事呢?又不是解放前,哪有什么深仇大恨?”郝天沐有些不信。
“将军!”胡启超摸了一个棋子到手上道:“是庄丑事,我老婆这边也不占理,说不清是谁输谁赢,谁对谁错。”
“什么事?说说?”童学全也产生了兴趣,追问道。
“风流韵事。”
“风流韵事?那更要说来听听了,别卖关子了,快说。”
“就是,说吧,大男人卖什么关子?将!”郝天沐走棋的时候也可以一心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