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意无意地跑到他的工作点,路过了三五次,那家伙居然勤快得没注意到他的到来,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手艺世界里,干得特别欢。
“还有这种管理方式啊?这是无为而为呀,而且还培养了这些人谦逊低调的品格,这样好。”
自家闺女如此善于管理,郝天沐当然开心,杨怀权来的时候,不由得对他吹嘘了起来。
“真的吗?我闺女的本事真是多啊,严于律己不说,还把这种严于律己的高尚品德传给了别人?我去看看,跟着评判评判,看看究竟这些人是不是真的谦逊低调了。”
每次杨怀权来的时候,总是先到工地上走一走,看看大家的工作面貌,态度有问题的立刻指出来,勒令他们改正。但很多人阳奉阴违,事情做到表面上,似乎就是给他看的,这点令他特别讨厌。
要是我们当初在战场上,像你们这样偷奸耍滑,子弹恐怕专门找着你身上钻,越不怕死的越死不了,越是怕死的,往往被子弹打中了,这就是上天的报应。
杨怀权在郝天沐和赵友忠的陪同下,将三栋建筑都转了一遍,他发现了一个规律,五昌建筑的远远没有朵岭建筑的工人积极,一个个做事要紧不慢的。连精神都没有朵岭建筑的好,朵岭建筑的那些人,无论是大工还是小工,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笑逐颜开,貌似干的不是苦力,做的事很轻松,有的还像刚刚过完洞房花烛夜的,开心地边做事边吹哨子,那个腔调就是喜洋洋的过春节的腔调。
“喂小伙子,我看你很高兴吗,跟我说说,你有什么乐的?”杨怀权好奇地问一个看着才刚成年的,瘦精精的,手上泥刀飞快,嘴里还吹着哨子,但活儿做得跟艺术品一样的小伙子。
这个小伙子就是刚刚晋升为大工的王连沙,看见三个大老板,连忙问好,问好的时候,两手不停,就连速度都没有减慢,回答他们的问题道。
“谢谢老板给我解决了后顾之忧,我只要努力干活,做好我的本职工作,然后当天就有符合我能力的报酬。拿到这些钱后,我可以治好我妈的慢性病,可以给大弟攒大学的学费,给小弟小妹买文具。做得多做得好,就拿得多,老板从不欺负我们,所以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啧啧啧,这么点小就肩负起了养家的重担,是个好孩子,有责任心。”赵友忠一点不吝惜自己的称赞,他的那个养子比人家大了快十岁,从来没往自己肩膀上挑过担子,让他做一点事,居然还犯经济问题,钱不经过他的手,人家更干脆了,事也不做了,人也不见了。这就是差距呀,太大的差距。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杨怀权没有赵友忠的感叹,很是慈善地问。
“十八。”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小伙子,我看好你,年轻人就该这么有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