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餐酒吗?我已经醉了两次了,逢酒必醉,真的有害健康,老卫不拉我,我今天也准备找个机会离开的。说说他揪着我哪儿不放?”
郝天沐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紫砂壶紫砂杯,那玩意确实很有年头,而且在拍卖收藏市场上有一定的价格空间,但茶杯这种东西,他喜欢新的。想想故人用过的东西,抱在手上用,还真下不了嘴。手上抱的紫砂杯是郝星给他在江城商场买的,捡最贵的买的,喝着喝着,就放不下了,一直在用。闺女送的礼物,那必定是好的。
“他说你瞧不上他,处处躲着他,连升职请酒都不请他,找你喝酒你还躲。”胡启超知道郝天沐现阶段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即使是站长,又怎么样?他就是来和郝书记拉近关系的,原因很简单,在朵岭他就没几个朋友,能被他称得上朋友的,就办公室的三个人。
“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事,我看就不用解释了,而且我和他之间不会有什么交集。他每天上午来了,走个过场,中午把酒一喝,睡一觉,醒了就回江城。就不在一条线上,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他喝的那些酒都是从哪儿买的?单位行政可是没在朵岭超市买过一行东西。”
“哦,我明白了,你怪他没照顾你生意呀,凑机会我跟他说说。”
“怎么说话呢?朵岭超市的生意不好?还需要我去拉生意?我就感到奇怪,现在别说朵岭了,就是子房和五昌都有人找过来买东西,怎么一个单位的反而要跳过我这个朵岭超市?想不通啊,难道我给储运站的价格要高?明明比别人的低,东西还好啊。”郝天沐一直不明白这个道理,貌似单位的采购是故意躲开他的超市呢,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品出一点味来了,嗯,是的,真的说不定有猫腻。可能是咱都太正直了。心思没往那边弯,瞅机会我找王岳铮问问。”
到了上班时间,胡启超又蹭车兜了一次风,拉开车门的时候,感觉整个办公楼里的人都在看自己,嗯,要的就是这个排场。
金重山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按照平时,这就是他自定的下班时间,但今天,他特意跑进了郝书记的办公室,将里面坐着看报的王会计赶了出去,关上门,坐在郝书记办公桌前面,想了半天才开口,“郝书记呀,我错了,在这里向你道个歉,你看看你一连醉了两次,我还拉着你喝酒,是我不会做事。下次再也不拉着你喝酒了。”
“其实吧,不是我不愿陪着金站长喝酒,实在是我有病,这个全站人都知道。结石疼,牙也老犯病,老伴怕我死得早,一家老小没个依靠。黄土都埋了半截子了,好多没到我这个年纪就走了,她担心得有理。人活着不能太自私,得为家人着想。酒呢,我是真的不能喝了,烟也戒了。现在也别无所求,就安安稳稳地混吃等死吧,分内的事,我一定尽心尽责,分外的事,我就不越俎代庖了。你要是觉得我这么想不是很妥当,我不介意还是回到副书记的位置上待到退休。”
这拒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你给我升的那半级,我真的不稀罕,再让我喝酒,不介意给我退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