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月跺着脚转了几个圈圈,演示了什么叫急得团团转。
杨怀权正在和姜无心楚河汉界,听到郝月的哭诉,连忙收拾桌子,道:“哟,郝月放学了,要桌子做作业吧?快,来来来,把桌子还给你。咦,咱鬼灵精怪的郝月哭了?为什么呀,来,跟伯伯说说。谁欺负你了,伯伯帮你收拾他。”
郝月的脑子也灵,见大姐冲她使眼色,双手一抹眼睛,泪珠儿立马就成双成对地滚下来,边哭边诉,道:“杨伯伯,您把保镖撤回去吧,再不撤,我要被逼死了。您这是变相告诉别人我们是朵岭首富,有坏蛋要来杀我们。可是朵岭超市明明是甄叔叔的,不是我们的,我们这么穷哪有人会来杀我们?您别让那些人跟着我们了。真的,您放心,没人会盯上我们的。我知道您是好心,可您也不能办坏事啊?我同学都嘲笑我了,老师还找我谈话了,同桌还找我要钱了。救命啊,您再不把保镖撤了,我,我,我,我就活不下去了,我不活了……”
边哭诉,边不忘瞅机会向大姐眨巴一下眼睛,心说,大姐,我这可是为了你。郝月天生就有这个本事,就是善于控制眼泪,说哭就哭,连情绪都不需要酝酿,豆大的珍珠分分钟掉成排。
“哟,有这么回事?我不是让那些人暗中保护的吗?怎么让大家都知道了?”
郝星这时候说话了,道:“爸,咱朵岭是个巴掌大的地方,每天就那么些人,突然出现了几个陌生人,谁不好奇地打听打听啊,怎么藏得住?他们又没隐身衣穿?”
姜无心在一边点头。
“这倒也是。”杨怀权点点头道:“那怎么办,你们没人保护也不行啊,关系到生命安全呢。”
姜无心还是在点头。
这时候郝月已经收了眼泪,打开书本开始坐在爸爸的位置上做作业了,郝圣也回来了,笑着打了招呼,在郝月对面铺开了课本。
“杨伯伯,求您了,让保镖走吧,我们真的不需要他们。”郝月撅着嘴说了一句,开始写作业。
郝圣猜出了自己没加入的话题,点头道:“是啊,杨伯伯,可别给我配备保镖,同学都笑话我是胆小鬼,怕死鬼,说我们家穷得跟什么似的,还学电影里请人当保镖。”
“啊……?哦……,好……。”杨怀权一边应着,一边推着姜无心和郝星往外面走,这两个小的做作业的时候,是不能让人打扰的。
奶奶身边正好空了两把椅子,郝星请他们坐下之后,道:“爸,过去这么久了,再没出现抢劫杀人案了吧?都说了,杀人狂魔上次已经被天谴了,在千柏园小区作案之后就摔死了。我看您就别浪费资源了。四个人保护我们这么久,您看看,连您自己的工作都耽误了,天天坐在这儿督阵。您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保证,我们一家人绝对不会有危险,真的。警报解除了,不需要人保护了。”
姜无心这时候停止了点头和摇头,等着看杨怀权的决定。
杨怀权想了想,指着窗玻璃外停下的车,道:“你爸妈回了,听听他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