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广播播到已经有八十八人买断,还剩下十三个的时候,她更着急了,已经失去了下楼去看个究竟的兴趣,又跑到电话前面打了一个call机,打完了,也没那么急了,就望着电话发呆,手上在转动着圆珠笔,边转嘴里边念念有词。
买断,不买断?
不买断,买断?
……
除了尤鸳鸯,着急上火的还有肖光荣和王鑫亿,王鑫亿现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已经自动屏蔽了王必玉夫妻俩的絮叨,竖起耳朵听播音,每多一个人买断,他的心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一个紧缩。这个紧缩不知道缩了多少次,缩得他有些麻木了。
郝天沐呀郝天沐,我要是像你这么有钱,我也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拿自己的钱办公家的事,算什么本事?
仔细一想,自己可不是相反,拿着公家的钱办自己的大事,所以被拉下第一把交椅的。偏偏人家拿着自己的钱替公家做事是不违法的,但拿着公家的钱,办私人的事,是十恶不赦的。
郝天沐,这太没有天理了,凭什么你能在储运站天下归心,而我下了台就成了孤家寡人?
“王站……呃,王鑫亿!”王岳铮,冲王鑫亿喊了一声。他今天很头疼啊,本来这个纠纷应该李火焰处理,但李火焰陪着老婆去银行存钱了,只能他来解决。
王鑫亿将人家闺女推进池塘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不对的,甚至性质很严重,有谋杀的嫌疑,但革命队伍内部的事,只能内部处理,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凭良心讲,他是站在王鑫亿一边的。对王必玉一家人做了一阵思想工作,无非是掉是掉进池塘了,但不是没事吗?还好孩子回去换衣服了,但这两位还穿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没病也弄出病来了,现在又不是夏天,你们还是赶紧的回去换衣服吧。道歉?好吧,我让王鑫亿给你们道歉。可那个王鑫亿像丢了魂一样,喊了半天,人家像恍如隔世,压根不回应。气得王岳铮加大了呼喊声。
“你喊我?什么事?”王鑫亿从神游中回过神来,问。
“这件事明显是你做得不对,按王科长的意思,要抓你进监狱,我劝了半天,现在只需要你向他们一家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你说句对不起吧。”王岳铮的偏头痛都被逼出来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