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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而薛迹落水之事,在后宫里也只传了一两日,便无人关心了。可贵君生辰宴上,陛下与贵君“琴瑟和谐,鸾凤和鸣”之事,却让不少人议论开来。

第17章 宫宴 卫渊清同她相视一笑,薛迹透过前……

立政殿,萧璟的手久久地按在彤史册子上不曾移开,玉林见他面色灰暗,眸中又有些不甘,许久之后才听他道:“她若是愿意对一个人好,会将那人捧到天上。可她却也懂如何让一个人痛苦难过,她还在气我恼我吗?”

玉林劝道:“殿下何必在乎这些,卫贵君再得宠,说到底也只是陛下的侍而已,不是夫,至于外面那些君卿,哪个也不敢将舌根子嚼到您耳边。”

萧璟的视线又落在这册子上,自卫渊清生辰宴之后,她宿在清凉殿足有半月之久,而自己这中宫,若非祖宗规矩约束着,怕是连来都不想来了。

他还记得十五那日,他备了满桌子她爱吃的菜,可她动了没几口便搁下了,任他如何劝说都不肯再用,只淡笑着同他道:“午膳用得多了些,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他的指尖掐入掌心,听自己回道:“是吗,不如我让玉林送些消食的甜汤来?”

她却婉拒了,而后便是去偏殿沐浴,他坐在桌边,看着满桌子未动的菜肴,她永远是这般,用最温柔平和的话往人心里刺,后宫之中发生的事他都知晓,她更是知道,包括今日她召卫渊清去紫宸殿一同用午膳。

晚间就寝之时,就连敦伦也如例行公事一般匆匆结束,她躺在榻上似乎睡着了,可他却睡不着,他忽而俯在她身前,吻要落下时,她却偏过头去,眼眸慢慢睁开,长宁扶住他的脸,“睡不着吗?”

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怨夫一般,埋怨自己的妻主敷衍了事,他重又躺了回去,并不作声。

玉林扶着他起身,“外面那些君卿还在等着,殿下即使再不快,也要维持中宫体面。”

萧璟冷笑一声,由着玉林为他披上外袍。外面那些人已是等了许久,瞧见他出来,连忙收声,起身行礼,萧璟淡声道:“都免礼吧。”

几人桌上的茶盏都快空了,萧璟收回了视线,“如今年关将至,除夕宫宴还是要提前准备的,只是本宫这些时日身子不适。”他说完这句便看向卫渊清,“就由贵君来安排吧。”

卫渊清神色一怔,可他还没如何反应,贤君却是坐不住了,道:“殿下您是中宫之主,统领后宫,这除夕宫宴并非寻常宴会,如何能……”

他后面那些话的声音在萧璟的眼神下越来越小,萧璟睨他一眼,“那依着贤君的意思,这事本宫应该如何安排?”

宋子非一时摸不清他真正的想法,他本以为如今卫渊清几乎得陛下独宠,萧璟必定心生不满,如何会放权出去,可如今自己为他相争,却反而不得他袒护。“臣侍不敢……”

卫渊清这时从座上起身,温声道:“殿下的吩咐,臣侍自不敢推脱,但方才贤君说的有理,除夕宫宴确实事关重大,臣侍只怕担不起。”

萧璟往座间看了一眼,手边轻轻摩挲着座椅扶手上的纹路。云侍君会意,轻声道:“但殿下的安康更为紧要,臣侍倒有个建议,既然卫贵君觉得自己不能主理,不如再请一位高位君卿协理,如此既能为殿下分忧,又能消解贵君的难处,岂不是两全其美。”

云侍君这话一出,倒让其余未出声的几人看了过来,他这话中之意已是十分明显,那高位君卿怕是在说贤君。

昭卿忽而笑了,“臣侍出身武将之家,比不得云侍君心思巧妙,安卿哥哥觉得呢?”

安卿才不想蹚这浑水,“一切还是由殿下决断,臣侍愚笨,帮不上殿下,心内实在不安得很。”

萧璟看着卫渊清沉重的脸色,心内倒是畅快不少,道:“云侍君此言有些道理,但本宫也不愿强人所难,还是要问过贵君的意思?”

卫渊清抿着唇,只能应下了,“臣侍愿为殿下效劳,尽绵薄之力。”

萧璟又看向宋子非,“既如此,宫宴之事便交由贵君与贤君了,若有什么难处,尽可直言。”

宋子非对这差事倒是十分积极,“臣侍定不辜负殿下信任。”

薛晗在末位如坐针毡,这一大清早起来,这几位又开始对付起来了,他摸了摸头上并不存在的薄汗,而后随着几人一同出了去。

等到回了内殿,玉林才道:“殿下怎么决定将宫宴之事交给贵君去安排,那岂不是让他更出风头?”

萧璟漠然道,“本宫又不稀罕这些权力,这风头若他想要,尽数给了他又如何?”

玉林知道他这是气话,道:“奴才没想到的是,这云侍君倒当真会洞察人心,不过听说陛下并不怎么喜欢他。”

萧璟淡淡道:“本宫用他的时候,他洞察人心便是他的本事,本宫若不想用他的时候,这便成了他的罪过。谁又喜欢被别人看穿呢?”

而在立政殿外,贤君与卫渊清一道而出,他既得意,少不了要出言挑衅几句,一向温润和善的卫贵君今日却没什么心思同他往来,只道:“方才殿下既委以重任,贤君便将心思都放到这上面来,无所谓的争执于本宫而言,只是浪费唇舌,更何况,方才君后有言,除夕宫宴筹备之事,由本宫主理,你协理,贤君出身名门,自然懂得这话中含义。”

宋子非被他怼的无言可对,而卫渊清说完这些,便走在他前面离开了,宋子非憋着怒气,便发作到了身边的媵侍身上。

而薛迹冷眼看着这一切,对宋子非此举心有不满,那媵侍被他训斥惯了,低眉顺眼的样子更惹得他心烦。

宋子非的视线落在薛迹身上,他虽为媵侍,可身形眉眼都极为出挑,他抬起脚步,走到薛迹身前,“这不是薛媵侍吗?本宫还记得你落水的狼狈之态,怎么这么快好了?”

不等薛迹回他,他便又自顾自地道:“你定会说是因为陛下的恩赐,一箱一箱的补品送入你们福禧堂,这病好得也快了些。不过本宫倒觉得,是因为你们这些庶子,身子没那么娇贵,换成其他贵人,只怕几个月也养不过来,不过这也算你的好处,半个多月便又生龙活虎,只不过,你这样也注定做不了人上人。”

薛晗从云侍君身后挤了过来,挡在薛迹身前,“贤君若是有什么不快,冲臣侍发作便是。”

薛迹比薛晗高出一些,一脸的不服管教,这般被他维护,看在贤君眼里着实可笑得很。

贤君气也出了,无意同他多说,仰着头笑着从他二人身边离开,

薛晗转身问道:“方才贤君可还说别的了?”

薛迹对宋子非的冷言冷语并不放在心上,他看了薛晗一眼,“走吧。”

薛迹在榻上养了半月,身子便好得差不多了,他只是想出来走走,便陪着薛晗一同来请安,回了福禧堂,薛晗将立政殿里发生的事又讲给薛迹听,薛迹思索一番,道:“君后把宫宴之事交给了他二人,以后还多的是两人争斗之时,我们置身事外便是。”

薛晗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总之,任他们斗个天翻地覆,我只要离得远,便不会被波及。”他想起上次在贵君生辰宴上被饿到的事,暗自道:“下次一定要提前用些点心,填饱肚子。”

薛迹想的却比他多一些,“以往除夕宫宴,为了显示君臣尽欢,会请一些大臣和命夫入宫。”

薛晗眼神一亮,“那岂不是父亲也有机会入宫来看我?”

薛迹神色顿时阴郁下来,可薛晗未曾察觉,只听他道:“原本我还打算不关心这宫宴之事,现在看来,我倒要多多留心了。”

薛迹回了自己房中,薛晗对他的维护他不是不知,但并不代表他会放弃复仇。

未等贵君安排,长宁便给了恩典,后宫君卿今年皆可在自己宫中与亲眷团圆。

自从上次她出现在自己房中,为自己擦药之后,他已经许久没再见到她,那些触碰而来的悸动,像是一场梦一般虚幻。薛迹只觉自己看不懂长宁的心思,他以为她对自己是有心的,可她却若即若离,他只能将自己的心藏好,不再去想,但每晚入眠之时,那些独处的情景又会冒出来,往他心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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