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原因是,一直熟悉的和尚,突然变了个调,让人不安。
搞什么,她还没有开始对他下手,他先变成危险人物了。
裴奚若把被子抱得紧紧的,警告地铺上那人,“傅展行,我睡眠很浅的,你一动,我就能发现。所以不要乱来啊。”
哪知,傅展行道,“我昨晚开门关门四次,你都没醒。”
“……”
裴奚若咬了咬牙。
这男人真是多长了张嘴。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一个重点,声调疑惑起来,“四次?傅展行,你起夜那么频繁?”
这下,轮到傅展行沉默。
他昨夜出去吹了两趟凉风,也没能冷静下来。偏偏此刻,面对始作俑者,他什么都不能说。
“阳台门。接电话。”他言简意赅。
“哦……”裴奚若了然。
住在平城的时候,她也见过几次,深夜,他还在开越洋视频会议。所以没怎么起疑。
再说平时,两人相处,也没见他频率有问题。
裴奚若翻了个身,还是把被子捂得紧紧的,过了下,觉得不舒服,又翻了个身。
她思绪有点乱糟糟的,尤其是,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排斥和他共处一室。
难道她真馋他的身子?
听到床上不断传来翻来覆去的动静,傅展行低声开口,“裴奚若。”
她回得很快,“干嘛?”
“其实,是我看了鬼片。”
“?”这是预料之外的神展开,裴奚若不由支起身子,“然后呢?”
傅展行似是有些无言,“你说呢?”
裴奚若懂了,有点想笑。
原来,他的“真实”,还包括怕鬼。看不出来啊,上次还说她迷信呢。
“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主动过来安慰你了。毕竟我是一个不计前嫌、人美心善的美女呢。”
“美”这个字,她坚持说两遍。
傅展行唇角微勾,淡声接道,“所以不要乱想,好好睡觉,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
裴奚若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到半夜就难受醒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没把被子缠得很紧,可睡着睡着,便觉得自己被沉重的、闷热的水流包围,头痛脑热,使不上力气。
被子有这么重吗?
裴奚若挣扎着睁开眼,只觉脑袋轻飘飘的,眼前一切,像是在天旋地转。
用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傅…”她开口,感觉眼眶发热,嗓子也干痛,咽了口口水才重新发出声,“傅展行。”
深夜时分,他大概睡得很沉。她又喊了几声,都没把人叫醒。
裴奚若费力地支撑起身子,判断自己应该烧得不轻,额头很烫,后背肌肉酸痛。她脚踩上地板,跟帕金森病人踩棉花一样,又抖,又沉沉浮浮。
好在傅展行的地铺不远。
最方便的姿势其实是踢他一脚,但裴奚若还是费力地蹲下,因为发烧带来的肌肉酸痛,这个动作费了她不少力气。
结果刚蹲下,她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前一扑,直接栽倒在他身上。
这动静,将傅展行惊醒。
他一睁眼,只觉近在咫尺的地方,飘着她身上的香气。然后,才感知到她撑着想从他身上爬起来的动作。
这动作不得章法,堪称四处乱摸。
他下意识制止她的动作。
有那么几秒,还以为是梦境与现实交错,但很快,他掌心触到了她发烫的脊背,瞬间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