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荣陪着陆辰走出了房间,崔洪已经从后院的小路出去,自行回到了住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行动。
欧阳先生和几个文吏等候在县衙的官署中,这是县衙中给文吏们专门开设的办公地方。
几个文吏喝着茶,闲聊着,生态十分的悠闲,只是再仔细看,却发现他们的悠闲生态之间带着淡淡的忧虑。
他们都是在洛阳县衙中做事多年,对整个县衙的运转都已经了如指掌,是吴之荣得力的手下。
只是如今马均被打入大牢之中,洛阳县衙随时会接受来自刺史府的责难,他们作为下属也难辞其咎,很有可能受到牵连。
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欧阳斌身上,欧阳斌是吴之荣从外地带到洛阳县的师爷,可谓是整个洛阳县衙中的二把手。
“欧阳先生,难道我们真的就任由吴大人被那陆公子哄骗去和马县尉作对?作为下属,我觉得我们有责任去提醒一下。”
房间中安静了片刻,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的老者放下了茶杯,缓缓说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对陆辰的不满,此人名叫徐子墨,家是洛阳本地的,在县衙中干了几年了,对于当地的情况无比的了解,负责在县衙中整理账簿,记录文书等职。
对于马县尉的家境,徐子墨也很了解,知道马县尉的背后靠山是刺史府中的司马,而且在洛阳也是人脉很广,吴之荣一个外来的和尚,想要斗马县尉,确实是有点勉强。
“对,欧阳先生,老徐说的有道理,那马县尉可不是好惹的,一旦事情闹到了刺史府,我们也要跟着受牵连。”
“欧阳先生,此事需要三思啊。”
徐子墨的话一说出来,其余几个人也都跟着发表了心里的忧虑。
欧阳斌注视着几个文书,沉吟了一下说道:“诸位同僚,你们的意见我会秉告给吴大人,不过在事情未曾得到结果之前,还请大家不要随意的向外宣布内情!”
欧阳斌说话之时,稳重的脸庞之上隐隐带着一丝的忧虑。这些文吏是县衙运作的主要人员,背后代表的利益十分复杂,并非都是自愿和吴之荣同心同德,马均案件的内幕随时会被泄露出来。
尤其是那个徐子墨,为人十分的精明,借助在县衙工作的便利,已经给自家增添了百亩上好的良田,捞取了不少的好处。
再加上管理牢狱的差役中也有人是他的心腹,一些犯人家属想要给犯人一些方便都需要通过徐子墨打点。
在这个当口,要是不安抚好徐子墨,很有可能此事就会走漏消息。
众人又议论了一会,聊天的内容无非是关于马均案件,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吴之荣在这场斗争中能取得优势,都劝说欧阳先生尽快释放马均。
听了众位同僚的话,欧阳斌眉头紧皱,一颗心也不由动摇了起来。
就在此时,他的眼睛一撇,忽然看到吴之荣领着陆辰慢悠悠的从后院向着这里走来,不由赶紧站起来,迎接到了门口。
徐子墨等人也急忙跟着欧阳斌来到门口,一起迎接吴之荣。
“屋外寒冷,众位同僚还请到大厅里说话。”吴之荣满脸红光,向着众人摆摆手,然后当先走进了大厅中。
欧阳斌,徐子墨看吴之荣满脸含笑,哪有一丝的担忧,都不禁感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