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她累了，上车就睡。
唐阳羽却清醒着。
在外面他可以很简单，很专心的只做一到两件事，可是在京城他却必须同时做很多事。
有些头疼。
他笑。
大熊猜不到他的心思，只能问去哪里。
他说了国宫二字。
大熊笑，“我以为老板不担心李易风李公子的修复进度呢。”
唐阳羽点头，“的确不担心。”
大熊一愣，“那你去干嘛？”
唐阳羽看向窗外，“我去找凌馆长聊聊天，好久不见，有点想这个固执的老头子了。”
大熊无语，“老板你跟凌馆长的关系从没好过吧？”
唐阳羽不说话了，大熊笑着开车。
他不怀疑老板的话，老板没必要骗他。
老板就是去见凌东方的，至于为什么去见，那他就不知道了，不会问，那是老板的事情。
车子很快到达国宫外面，唐老板下车，二黑继续趴在后座睡。
只是老板的肩膀变成了一个黑色靠枕。
国宫外面的夕阳西下，已经闭馆。
他是专门选择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从端门进入，他有特殊通行证。
凌东方在等他，在修复二所的小四合院里。
然后说了句，倒背双手，“跟我沿着宫墙走走吧。”
唐阳羽就跟着凌东方沿着红墙黄瓦的宫墙向前走，凌东方的影子在夕阳的映衬下被拉的老长老长，唐阳羽突然觉得一阵温暖和幸福，因为这是一次传承。
凌雨晴大小姐跟他说过，爷爷带你走宫墙的时候，他才是真正接纳了你。
那之前都不行。
他跟凌东方一直不对付。
但是内心却并无芥蒂和仇恨。
只是也绝不亲热。
“年轻人做事要专心要认真，否则只能一事无成。这件事宗放大师应该很早就教会你了，你忘了？”凌东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你是在指责我不该插手密门密宗的事？”
“不，密宗已经正式并入唐门，所以密宗的事就是唐门内部的事，唐门内部的事我自然要管。”
唐阳羽给了他一个生硬的回答。
“胡闹，万年密宗你说吞并就吞并了？你真以为密宗堕落到连你都能吞并的程度了？你可知道密宗表面堕落之下隐藏的实力有多可怕？你只知道一个密宗忍和密宗派对吧？你可知道隐藏的杀手集团密宗十三门？”
“倘若可以，龙族早就吞并了密宗，但是龙族都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凌东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身子都有些发抖。
唐阳羽看着他气的发抖的影子，笑，开心的笑，干净的笑，“凌老头，所以说你老了，不中用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人老了意志力和心气也都没了。”
“龙族做不到的事为什么我就做不到？你小瞧唐门么？”
“老苏是你们护龙一族，他在鄂尔多斯说了句话，他说，他看得到唐门吞并龙族的那一天。”
凌东方没有停止前行的脚步，他也在想，自己真的老了，心气都没了？
他的雄心壮志，他的使命他的宿命根本还没有完成。
他年纪大了些，可是离死还远的很。
“鄂尔多斯，草原，我好久没去草原看日落了。你得到了什么？在那苍茫的还半黄的草原上……”凌东方的态度依旧冷傲，只是语气似乎有所缓解。
“这个，你看看吧。”唐阳羽停住脚步，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肚皮，和肚皮上的那个金色密宗水金印。
凌东方一愣，肩膀微微颤动，没有回头，“密宗水金印，700年出一次，你带回来了，我知道。可是，你打得开么？你能进入水金顶么？”
唐阳羽笑的更加纯粹更加开心，“呵呵，哈哈，我就知道大黑是你凌老头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果然不错。不就是水金顶么？对于别人也许很难，可是对我来说却一点都不难，很快就能实现，不信你等着。”
凌东方继续自己的步子，每一步都是等长的距离。
这国宫的红墙黄瓦之下哪有庸俗之辈？
凌老头也绝不像唐阳羽想象的那么无知和无力。
所以唐阳羽一下飞机没有去见凌雨晴，没有去找外婆，而是来见凌老头。
“以你的角度你必须确保随时可以掌握我的生死，大黑的作用就是这个，关键时刻，杀了我，对吧？”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是我理解，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非常人做非常事，你们以为龙族的格局很大，以为我必须跪舔膜拜才行。可是我偏偏不那么做事，我是唐门的大老板，我就可以随便插手龙族和管理密门密宗事物，这就是我今儿个来要跟你说的事情！”唐阳羽突然收敛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飞扬跋扈起来，百分之一万的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