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狼来说在终南山内召集她自己从小调教训练的黑狼群难度并不算大,难度大的是要想让黑狼群参与快速地毯式搜查,第一她要确定中峰位置,第二她手中要有绿棕狼的味道。
只有这样黑狼群才能正常而高效的工作,否则就是无头苍蝇。
她现在既没有中峰的确切位置也没有绿棕狼的气味,哪怕一根狼毛也好,毛都没有。
这两样东西还得找唐阳羽唐老板。
于是她一边坐在树枝上等待黑狼群集结,要想在这样的大雪中集结至少需要40分钟,这还是附近的黑狼群。
因为黑狼本身全是野生野放,甚至到现在还有不少野性难驯,根本不听使唤的。因为天狼最近的精力和时间都没花在黑狼群身上,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难免。
狼极度聪明。
天狼深知仅次于人的聪明的动物,是狼,是北方的狼。南方的狼是什么样,她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不瞎说,她只知道北方的狼。
她14岁那年在终南山搜寻和训练黑狼群遇到瓶颈,然后她决定孤身一人进入华府东北的丛林之中去找经验最丰富的猎人去学习。
一位老猎人,在大兴安岭蜂蜜般的黏稠的篝火旁,对她说北方狼是仅次于人的动物。
因为时代变迁猎人成了一个渐渐消亡的职业,所以他不再打猎,成了护林员。
天狼立刻反驳:不对。是大猩猩。大猩猩有表情,会使用简单的工具,甚至能在互联网上用特殊的语言与人交流。
我没见过大猩猩,也不知道互联网是什么东西。我只见过狼。沙漠和森林交界地方的狼,最聪明。那是我年轻的时候啦……老猎人舒展胸膛,好像恢复了当年的神勇。
狼带着小狼过河,怎么办呢?要是只有一只小狼,它会把它叼在嘴里。若有好几只,它不放心一只只带过去,怕它在河里游的时候,留在岸边的子女会出什么事。于是,狼就咬死一只动物,把那动物的胃吹足了气,再用牙齿牢牢紧住蒂处,让它胀鼓鼓的好似一只皮筏。它把所有的小狼背负在身上,借着那救生圈的浮力,全家过河。
有一次,我追捕一只带有两只小崽的母狼。它跑得不快,因为小狼脚力不健。我和狼的距离渐渐缩短,狼妈妈转头向一座巨大的沙丘爬去。我很吃惊。通常狼在危机时,会在草木旺盛处兜圈子,借复杂地形伺机脱逃。如果爬向沙坡,狼虽然爬得快,好像比人占便宜,但人一旦爬上山坡,就一览无余,狼就再也跑不了。
这是一只奇怪的狼,也许它昏了头。我这样想着,一步一滑爬上了高高的沙丘。果然看得很清楚,狼在飞快逃向远方。我下坡去追,突然发现小狼不见了。当时顾不得多想,拼命追下去。那是我平生见过的跑得最快的一只狼,不知它从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像贴着地皮的一支黑箭。追到太阳下山,才将它击毙,累得我几乎吐了血。
我把狼皮剥下来,挑在枪尖上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想,真是一只不可思议的狼,它为什么如此犯忌呢?那两只小狼到哪里去了呢?已经快走回家了,我决定再回到那个沙丘看看。快半夜才到,天气冷极了,惨白的月光下,沙丘好似一座银子筑成的坟,毫无动静。我想真是多此一举,那不过是一只傻狼罢了。正打算走,突然看到一个隐蔽的凹陷处,像白色的烛光一样,悠悠地升起两道青烟。
我跑过去,看到一大堆干骆驼粪。白气正从中冒出来。我轻轻扒开,看到白天失踪了的两只小狼,正在温暖的驼粪下均匀地喘着气,做着离开妈妈后的第一个好梦。地上有狼尾巴轻轻扫过的痕迹,活儿干得很巧妙,在白天居然瞒过了我这个老猎人的眼睛。
那只母狼,为了保护它的幼崽,先是用爬坡延迟了我的速度,赢得了掩藏儿女的时间。又从容地用自己的尾巴抹平痕迹,并用全力向相反的方向奔跑,以一死换回孩子的生存。
熟睡的狼崽鼻子喷出的热气,在夜空中凝成弯曲的白线,渐渐升高……
狼多么聪明!人把狼训练的蠢起来,就变成了狗。单个儿的狗绝对斗不过单个儿的狼,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老猎人望着篝火的灰烬说。
几天以后,天狼果然在资料上看到,狗的脑容量小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