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陈柏升这才睁开眼睛，盯着浴室门半晌，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床单已经被换过了，张绮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侧躺着盯着窗外。
虽然生气，但说实话，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些什么。
张绮跟陈柏升是8年前认识的，那时候的陈柏升并不姓陈，他当时姓顾。
彼时的张绮还是个大二学生，就读于A大的工商管理系。
某次她跟朋友在酒吧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醉酒的顾客在纠缠服务生，大概是那天她心情好，也可能是那个服务生看起来很软很乖很好欺负的样子激起了她的保护欲，总之，最后她出手为他解了围。
那之后，但凡张绮去那家酒吧，只要那个叫顾柏升的服务生当班，那么他们那桌的服务基本就被他包了。
几次下来，两人逐渐熟悉，张绮也因此得知顾柏升跟自己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系，是金融系的大一学生。
在一次聚会结束后，看着忙前忙后帮他们叫车的顾柏升，有些喝多了的张绮想起刚才在隔间里听到其他服务生在洗手间外面聊起顾柏升，说他母亲最近住院了，而医药费目前还没着落。
“小顾。”
在朋友们一一离开，只剩自己之后，张绮鬼使神差地拉住了顾柏升。
“听说伯母最近住院了？”
顾柏升闻言一愣。
“要我帮忙吗？”
张家在S市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也不是什么普通家庭，至少以张家目前拥有的资产来看，足以让张大小姐做条咸鱼挥霍着过完这辈子。
当时顾柏升的表情看不出是感到生气还是别的什么，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张绮没有说话，就在张绮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才垂下眼帘，低声问：“如果要你帮忙的话，需要我做什么吗？”
张绮想了想，问：“你谈过恋爱吗？”
顾柏升摇摇头，似乎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
“这样吧，你妈妈治疗的钱我来出，然后你来陪我谈一场恋爱，怎样？”
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凝固了。
顾柏升抬头对上张绮的视线，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半晌，他缓缓开口：“姐姐，你这是打算……包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