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老头便咧嘴笑,一口老黄牙,仿佛弱不禁风,一吹就掉。
林浊江从怀中取出一个袋子,对方元煦道:“方老爷,这两天我就抽空做了五颗,老价格。”
方元煦惊讶道:“小伙子,有钱不赚啊?两天时间,才制作出来五颗?”
林浊江摇头道:“我有我的缘由。另外,我不能去贵府当长工。”
听闻此言,方元煦还淡定,福老头就惊了,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胡说什么呢?有份长工做着,就有了一份稳定收入,能给你爹买药吃,可不担心会断掉了。”
林浊江笑道:“承蒙方老爷关照,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缺钱了。”
福老头茫然,就见方元煦接过林浊江手中的袋子,并给了林浊江二十五两银子。
“这……这……”福老头瞠目结舌,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哆哆嗦嗦道,“那个……那个……小沟啊,你爹不是做过很多吗?总不会都卖了吧?”
“这东西不好卖,后来我爹就少做了,都让我给卖了。 ”林浊江解释了一句,心中嘀咕一声,若是我爹做的,还不值这个价呢,而且这要都卖给了方家老爷,不起效果,这位方老爷还不得跳脚?
方元煦听着二人的话语,将鹅卵石挂件一一过手,感受一遍,颇为满意。
“可惜啊,可惜啊。”福老头听了林浊江的言语,颇感惋惜,几个破石头就赚了盆满钵满,妙啊,真妙,让人羡慕啊。
小沟若是专精此道,绝对能去镇上买套房子咯!
这一幕还让一些村民看见了,一个个神色有异,眼睛都红了。
方元煦忽然说道:“小兄弟啊,我能看着你制作一颗石头挂件吗?”
林浊江微微挑眉,若有所思,不必费劲去想,便知道了方元煦的用意,这是想了解石头挂件的效用由来。
林浊江想了想,摇了摇头,有些东西,就该保持神秘,更主要的是,方老爷确定了一块精致鹅卵石经过他的精巧制作,就有了驱邪消暑的效果,这位方老爷又有什么推测?
万一起了歹心,或是从哪些高人处得知真相,那些高人又来了兴致,起了杀心,这跟谁说理去?
方意熷怒道:“小子!你不要不知好歹!”
林浊江看了方意熷一眼,惊讶道:“方小姐也来啦?”
方意熷更气了,本小姐光彩夺目,貌美如花,在一群糙汉子里简直是鹤立鸡群,土鳖这才发现本小姐?
方元煦想了想,说道:“一百两银子,如何?”
福老头捂着胸口,重重喘了几口气,要命啊,这位方老爷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更可怕的是,林浊江竟然又拒绝了!脑子坏了?!
“不识好歹,是不是我爹太好说话,给你脸了?”
方意熷又怒了,一脸凶蛮,怒气冲冲,还颇有气势,像极了发飙的母老虎。
林浊江不怕,心平气和道:“我们村有刁妇,比你凶,比你能骂人,我不怕你。”
方意熷瞪眼道:“你小子敢拿我跟你村里的刁妇作比较?信不信我捶死你?爹!动手啊,在虎阳镇的地盘上,还没人敢驳了您的面子呢!”
林浊江怒道:“这么蛮横?还有王法吗?”
陶小桃有些惊怯,扯了扯儿子的衣袖。
“大婶,好好管管你儿子。”方意熷朝陶小桃喊了一声,又瞪向林浊江,傲然道,“你这条臭水沟,果然够臭!我告诉你,王法到不了虎阳镇,我爹话语权还是挺大的,区区山野村夫,要收拾你,也就动动嘴的事。”
这话说得嚣张跋扈,唬人极有效果,除了林浊江胆气比较壮,一脸淡定外,福老头和陶小桃已经心惊胆战了。
林浊江龇牙道:“方老爷,你女儿这样容易得罪人啊,结下不好的因果,可是会影响一个家族的兴衰的。”
方意熷怒道:“你小子!还敢顶嘴,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吃恶果!”
方元煦抬手制止了方意熷的怒火中烧,轻声道:“凡事心平气和,不要被天气干扰了情绪。”
他转向了陶小桃,笑道:“旁的事且不说,口渴了,进去讨杯水喝,不成问题吧?”
陶小桃怔了怔,随即点点头,请方元煦一行进屋。
……
魔渊周边,九名修道者布阵疲惫了,就往江湖村赶去,借住在两处院落,休息吃喝,坐而论道。
一座院子之主,是母子二人,一位妇人与十三四岁的少年,孤儿寡母。
母子二人做了丰盛美食,请修道者们食用,颇受赞赏。
少年表现得精明乖巧,经常在修道者之间晃,献殷勤,耍聪明,察言观色,在修道者们要走之时,下跪拜师。
有修道者冷眼旁观,有修道者冷嘲热讽,有修道者淡然离去,有修道者颇感兴趣,便摸了摸少年的根骨,试了试天赋,最终收为徒弟。
这位少年叫林清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