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在搞欺诈啊!
林浊江略感忧心,可转念一想,想到了方家父女买鹅卵石挂件时的一番试探体验,还有眼中透着的精明劲,便又放心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
林浊江都丧失了对这几个黑心蠢货的兴趣了,转而回去,继续摸取鹅卵石,夜幕降临才回家。
鹅卵石够了,明天继续伐木,一如往常,午时便能回家。
县城城郊的勒业寺曾有和尚主动前来净化魔渊,失败了,却被村里人请来驱邪,竟颇有成效,离开之时告诫江湖村村民,夜里不要出门,因此,但凡夜幕降临,江湖村的村民便都紧赶慢赶回村里归家去了。
林浊江不怕这个,反正自己不受魔气侵扰。
只是不想早出晚归,让母亲担忧,便也遵循和尚所言,尽量早回。往往回到村门口前的百年巨树下,即便天光还在,依旧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这日林浊江担柴经过,驻足看了看这棵百年巨树,总有莫名感觉,此树或许有灵。
林浊江回屋后,告知了母亲一声,便跑到院中取木剑挥舞。
为了避免接近父亲林荣淳,他在院中试着搭棚子,准备住在院中。
父亲或许就是被他身上的魔道真意侵袭干扰,才久治不愈的,等自己能收敛魔道真意,或许就能让父亲快速痊愈了。
可先生不是说自己的魔道真意是魔气克星吗?为何反而让父亲饱受折磨呢?昨日就该请教先生才是!
林浊江想到此节,便想着今夜快些过去,自己好去镇上找先生,至于鹅卵石挂件,往后再说了。
到了半夜,林浊江便有些困了,然后回屋睡觉。
次日清晨,林浊江与母亲说了一声,便往镇上赶去。
陶小桃看着林浊江远去的背影,幽幽一叹,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担起了重任,连日忙活,往来奔波,还要受同村人疏离排挤,真是苦了他了。
想到此处,振作精神,回屋去织布了,等织好了,便又交给儿子到镇上去售卖,补贴家用,挺好,怨天尤人是救不了人,活不好的。
……
林浊江赶到算命摊时,算命师正在忽悠人,不对,他是有真本事的,应该是在给人指点迷津。
说他有真本事,生意却不冷不热,让人想不通啊。
林浊江站在一旁,从怀里摸出先生赠送的《山河经》品读,将看不懂的字,还有附着的景致诗文记下来,以便请先生解惑。
他学习时日尚短,以往天赋一般,记性一般,如今好了一些,可也记不了太多东西,又舍不得在书上写写画画做标注。
算命师空闲下来,便立即上前请教。
林浊江解惑后,便郑重其事道:“先生,我父亲遭魔气侵袭,卧床不起。有方士说我是魔种,令我父亲久治不愈,若我学会了魔道真意收敛法,是不是就不会连累我爹了?”
算命师愣了愣,拧着胡须,嘀咕道:“还有这事?”
随即,他掐指一算,眯眼看了看林浊江,又拧了拧山羊须,随即甩了甩手,仿佛抽筋一下。
“唉,涉及魔渊之事,测算难明。”算命师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学艺不精,能力有限哦,有辱师门,有辱师门啊,师父莫怨,师父莫怪。”
林浊江便有些失望,想了想,问道:“先生,能请你去我家瞧瞧吗?”
算命师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我怕魔渊。好了,你不要求我,求人办事是得消耗人情的,本先生也免不了俗。”
林浊江受教了,若有所思。
算命师又道:“其实,对于你爹的情况,我也有所猜测。我教你以魔道真意抽取你爹身上的魔气吧,承载因果。父债子偿这话是不对的,却有些道理,相信你会愿意,也能承受。”
林浊江喜不自胜,重重点头。
“但有一点,还得谨记,你承载魔气越多,越容易受影响,仿佛内心会有一个声音时刻在唆使你作恶,倘若从了,便入了魔道,倘若不从,便是折磨。”算命师谆谆告诫林浊江。
林浊江面色凝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信心绝对能坚守本心,却一定要救父亲的。
“先生,我还有一个疑惑,都是魔气侵袭,我同村人都被治愈了,方府魔气却令人束手无策,这是为何?”
“魔气也是有档次的。方府魔气应该是诞生了一缕灵智,至于村民,狗屁的魔气,只是气场干扰,冲击了精神,捋顺便是了。”
“那我爹……”
“如此难缠,应该就是魔气了。”
“可为何偏偏是我爹?”林浊江微微咬牙,心有怨气。
算命师摆手道:“戒嗔戒怒,佛门道理还是有好的,尤其对付魔道。你得了魔道真意,估计就招魔气喜欢了,这也是一条因果律。”
林浊江颓然道:“果然是我害了父亲吗?”
算命师摇头:“凡事皆有可能,但不可如此断言。又不是没得救,怕什么?我教你秘法,你好好学。”
“药疗不行吗?有方士说……”
“哎!方士之言,信三分就好了。”
“有道士说……”
“道士?信五分吧。是药三分毒,况且药疗是一场拉锯战,时间久了,会损伤身体根本。”
“请先生教我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