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拓烬一拳击出,虚空激荡,犹如波纹散开,幕布嗡嗡嗡作响,继而被武拓烬打得深深凹陷,在高空俯视而下,便看到黄布有一道尖锥状物高高凸起。
一道身影落下,一掌击在那道凸起之上,却是与武拓烬对了一击。
凸起急速复原,那身影继续急坠而下,穿过了黄布,便看到武拓烬已经落到了地上。
“看来还是免不了一场大战啊。”
武拓烬一招袖里乾坤,将林浊江收入袖中,目光冰冷,便要爆发。
上方身影飘然而下,口中喊道:“道友何必如此?朕此来并无恶意。”
武拓烬愕然,来人竟是当朝大泉皇帝?
钱裕庚从主座起身,微微拱手道:“陛下。”
“国师,哈哈……”
大泉皇帝大笑,上前拥了钱裕庚一下,“国师辛苦了。”
“陛下才辛苦呢。”
席间的钱渝和许潋心面面相觑,竟然是陛下亲临,这下可热闹了,不知还有谁来了,能否镇杀了那粗糙汉子。
林浊江待在师父袖中,飘飘摇摇,难以站稳,便趴着探头去看,见到大泉皇帝的模样,中年模样,身着白内衬,黄长裤,身形修长,下巴有长须美髯,上唇两撇小胡子,面颊瘦削,目光炯炯有神,顾盼自雄,当真是威风凛凛。
据说大泉皇帝都在位两百多年了,是神仙人物,熬死了两任太子,如今太子是一位三十来岁的汉子,筑基境修为,也就是摆设罢了。
当然,大泉皇帝厚待太子,给了许多权力,相当于一位朝廷大员,太子对此已是满足,可不敢奢望皇位。
若真要这个皇位,除非当今皇帝被人所杀,倘若如此,以大泉国师的能力,大泉也就该改朝换代了。
大泉皇帝看向武拓烬,张开双臂,豪气干云道:“道友为我大泉效命如何?国之客卿,为国卿,余事既往不咎。”
武拓烬眯眼道:“既往不咎?如何既往不咎?我又有何过错可咎呢?”
大泉皇帝道:“侵扰仙门。”
“嘿嘿,待会还得暴打皇帝陛下,这罪该是罪无可恕了吧?”
武拓烬冷笑一声,狠狠朝大泉皇帝吐了一口唾沫,唾沫如钉,竟有呼啸声。
大泉皇帝皱眉,一旁的钱裕庚一拂长袖,将唾沫打得烟消云散。
大泉皇帝冷声道:“道友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敬酒吃多了,早已腻歪,二位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武拓烬扭了扭脖子,露出狞笑,向大泉皇帝勾了勾手指。
大泉皇帝眯眼,杀气腾腾,一旁的钱裕庚轻咳一下,幽幽道:“凡事可商量,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
“哈哈哈哈……正是正是。”
大泉皇帝忽然哈哈大笑,令人捉摸不透,一招手,天空黄布落下,缠绕其躯,却是化作了黄袍。
“我大泉的大仙师,可不是威逼利诱而来,都是志同道合的道友,为天下繁荣,为苍生立命,为大道之行!”
大泉皇帝神色傲然,气度不凡,令人折服,言语间透出的大气磅礴,刚强正气,令人折服。
武拓烬眯眼冷笑道:“闹哪样呢?还不是威逼利诱?眼见利诱不成,便又威逼,效果不尽人意,便谈志同道合,你们够了啊,我看起来像猴子吗?耍着玩呢?”
大泉皇帝神色淡然,笑而不语。
大泉国师坐下,双手继续拢袖置于案桌,似是累了,骨头软趴趴一般,趴在桌上,幽幽道:“道友,莫急。坐下说,实不相瞒,我们并未起戏耍之心,乃以诚相待,只是道友心急火燎,事事求急,有些言语来不及说,不吐不快,故而不甘,因此阻拦,如此而已。”
“我不信。”
“喏,总是如此。”
大泉国师摊摊手,摇头道,“我们管理一个国度,疆域广大,若非不得已,并不愿意得罪一个大仙师,尤其是来历有些不明了的大仙师。”
“凡事皆可商量,我们只想与道友谈谈一些事,天大地大,大泉与大业也只是天地一隅。广阔天地间,我们也曾远游,见识无数能人异士,晓得一些大仙师,如今对道友好奇,也并非要刨根问底要知底细,只是谈天说地,论论道,如此而已。”
“此外,还得请道友不要再在大泉疆域堵山门,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在大泉国师说话间,大泉皇帝与国师挤到了一张坐席上,国师便起身让座,被大泉皇帝摁了回去,二人并坐,这一幕,让钱渝和许潋心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