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咒眨眨眼道:“熟着呢,你就是我亲哥啊!”
“你若敞开心扉,让我读取灵魂记忆,看看你这几年的经历,我或许会答应你。”
林浊江这样说,韦咒便沉默下来,良久才道:“大哥哥,这是强人所难了吧。”
“是啊,你求我传道,亦是如此。”
“……”
韦咒沉默,久久无言。
回到家后,韦咒出门去寻了陶竹叶,两个小丫头年纪相仿,陶竹叶大两三岁,韦咒一口一个“竹叶姐姐!竹叶姐姐!”的喊,让陶竹叶欢喜不已。
同龄人之间往往有许多话说,韦咒还经常与陶竹叶说一些江湖事,还有自己周旋于悍匪之间的英雄事迹,以及年纪轻轻便遭受的诸多苦楚,陶竹叶既是敬佩,又是同情可怜。
韦咒一看时机成熟,便向陶竹叶讨教修道之法,陶竹叶又哪会不教?
可惜的是,陶竹叶学得浅,且不精,能教韦咒的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
过了四五日,温如照来了两三次,与林浊江外公下棋,又与林浊江聊谈一些事情。
林浊江闲暇时候,也会拜访温如照,然后在温府受温如照的混元劲锤炼。
半个月后,温如照发了一堆请柬,要请城中权贵到总督府一聚,好让城中权贵认认脸,不要得罪了方元煦、陶欢海,还有林荣淳一家,因为都是温如照罩着的!
林浊江倒是乐见其成,此次宴会安排在了五日后,天载十月中旬。
天气渐渐转凉,风起轻轻,沁人心脾。
韦咒穿着一件红纹短衫,翠绿内衬,浅绿长裤,明眸皓齿,丰肌秀骨,发丝轻飘飘如云线,蹦蹦跳跳,真是好一个灵秀美人胚子啊。
这身衣服是她自己挑选的,由外公外婆和林荣淳夫妇领去布庄量身定做,韦咒自选布料,提了一些要求,做成了这一身,当然,这只是其中一套。
韦咒从陶家出门,便见到了林浊江,立即喜笑颜开,冲上去喊道:“大哥哥!你怎么来啦?”
林浊江面无表情,神情冷漠,道:“你从竹叶身上都学到了什么本事啊?”
韦咒立即以指代剑,挥舞数下,口中说道:“简易剑法:剑桩,直刺,飞挑,燕翅斩……基础剑法:飞枫,枫叶飘飞,云游,云游飘忽,戈步剑走,指心刺,圆舞剑行……”
“还有金刚掌,金刚印,菩萨印,莲花印……”林浊江淡然道,“真是厉害啊,可不得了,一学就会。”
韦咒笑容收敛,看向林浊江,皱眉道:“大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林浊江眯眼道:“你手段不凡啊,轻易便从竹叶身上学来了本事。”
韦咒笑道:“是竹叶姐姐人好。”
“我外公外婆,舅父舅母,爹娘对你都如亲孙女、亲闺女一般,不要说他们人好,一般人还真办不到,我观察你许久了,讨人喜欢,看似毫无痕迹,实则使了手段,工于心计。”
林浊江幽幽的道,“我怀疑你不是什么好人,不久后,我可能便要离家了,我不放心你留在家人身边。”
韦咒呆呆看着林浊江,眼圈忽然红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淌下来,连成了一串,犹如珍珠一般扑簌扑簌落下,可怜兮兮。
林浊江毫不动容。
韦咒抹了抹泪,平静下来,低声道:“原来大哥哥是这样看我的。大哥哥的意思, 是让我走吗?”
“要么,让我观摩你的记忆,确认你不是大奸大恶,要么,我送你走。”林浊江这样说,很是冷漠,不留情面。
韦咒垂首,低声道:“你那么厉害,强行观摩我的记忆不就好了?”
林浊江摇头道:“那可能会损伤你的灵魂。”
韦咒惨笑道:“大哥哥还顾及到了我的感受啊。”
“有伤天和。”
“哦。”韦咒点点头,“那我走了。”
她回头看了看陶家府宅,而后迈步离去,显得很是落寞。
林浊江双臂抱胸,神情淡然,随即转身,并未回家,而是赶去了总督府。
入夜回家,林浊江正想与父母实话实说韦咒已经被他赶走之事,却在前院见到了韦咒与林小笋在手持木剑切磋。
林浊江面色就黑了下来,韦咒这小家伙,出尔反尔,说话如放屁一般!他决定了,今晚就将韦咒这丫头扔出府城去!
“沟子回来了?不指点一下我们?”
林小笋见林浊江闷头往后院走去,忍不住喊了一声。
林浊江顿步,对林小笋笑道:“姐姐,你可是许久不曾向我请教了。”
林小笋微微垂首,说道:“因为韦咒老是不懂,向我请教,我不能全然答上来。”
“原来是为了韦咒啊。”林浊江嘴角扯了扯,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