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北盯看了片刻,忍不住发问:“脸和手肿成那样,脚却没事?”难道是套了鞋袜的缘故?
清冽的嗓音突然在寂静的宫殿的响起,吓得宋朵朵一激灵,惊呼:“大……”
萧淮北飞速捂住了她的嘴,与此同时,殿门推开,萧淮北急忙在幸云冲入殿内后躲在了暗处。
“姑娘,怎么了?”
宋朵朵呆呆看了幸云一眼:“……山的子孙,呦!爱太阳喽~”
幸云:“……”
宋朵朵继续唱:“幸云姑姑你呦,为啥还不走?”
幸云眼角抽了抽,颔首默默遁了。
宋朵朵这才急忙下了榻冲到了萧淮北的面前:“大人,你怎么会在宫里?”
这是皇帝的后宫,他一个已经成了年的皇子住下合适吗?
“你还好意思问?”萧淮北从怀里了掏出了药瓶和纱布:“药!你今日给本官涂了吗。”
宋朵朵:“你让莫成给你涂不就完了吗?”
萧淮北:“他毛手毛脚的,?哪里会涂药!何况本官也没想到你和昭妃谈到这么晚!现在好了,本官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打量着宫殿,叹气道:“只有一张床,没办法了啊!本官就吃点亏,勉强跟你挤一挤。”说着,理直气壮的爬上了床,还十分自觉地趴在了里侧:“本官可警告你啊,本官可是清白之身,你可莫要趁机占本官的便宜!”
宋朵朵看的一愣一愣的,这狗男人要不要点脸?
“大人要是怕我了占你便宜,地板宽敞!”
“这也未尝不是个办法,可是地板太凉,”萧淮北凤眼圆瞪:“师爷睡地板的话,本官看着于心不忍呐。”
“呵!”宋朵朵嗤笑一声,努力按捺下情绪:“是不是大人睡在地板上更合适一些呢?”
“话虽如此,”萧淮北呆呆看着她:“可本官是千金之躯,师爷只是一介草民。而且你我主仆关系,哪有让主人睡地板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师爷你奴大欺主呢。”
“我就欺你了怎么地?”宋朵朵的小肿拳头硬了,明晃晃的举过头顶:“你到底下不下?”
萧淮北撇撇嘴,一面嘟囔着宋朵朵没规矩,一面郁闷的爬下了床,默默将被子铺好后趴下,偏头看着殿门口的方向小声哔哔。
“母妃,自你走后,儿臣受尽欺凌。几日前,父皇鞭笞儿臣八十,虽然很疼,但儿臣却没有落泪,因为儿臣已经长大了!如今旧伤未愈又要睡冰地板,哎……没关系,世态炎凉,儿臣早已习惯了,不就是冰地板吗?儿臣睡便是,左右这人世间,没人在意儿臣。母妃若是心疼儿臣,今夜就来抱抱儿臣,儿臣怕冷……”
“上来吧。”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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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皇宫的夜晚似乎无比漫长,闲来无事,宋朵朵捧着小肿脸,听萧淮北讲那过去的故事。
“父皇继位前,母妃最得宠的……”
皇帝与舒妃的爱情,拿的是美女救英雄的话本。
那年,江南水患,先帝派还是王爷的皇帝前去抚慰灾民。天灾之年,盗匪横行,皇帝路遇劫匪,千钧一发之际,舒妃手持马鞭飞奔而来,从劫匪手中救下了狼狈皇帝。一段旷世孽缘就此拉开帷幕……
那时的皇帝已过了而立之年,老成持重,世事练达;而舒妃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性情洒脱不羁、明艳活泼,与京城那些养在深闺的壁画美人大不相同。
短短月余的接触下,一动一静的两人互生情愫,随后,舒妃就同皇帝回了京,做了他第二房妾室。
虽为妾室,皇帝却给了她无尽的恩宠,不但准舒妃常伴左右,还数次亲手替她挡去了正室、妾室、以至于外来因素的明刀暗箭,甚至舒妃入府后,他都未踏入过其他女人的院子。
如此明晃晃的偏爱,可想而知,为舒妃种下了多少祸根。
后来舒妃生怀有孕,正室夫人抓住机会,明着、暗着往皇帝的床上送女人,一来借势打压舒妃的气焰,二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皇帝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不知怎地就‘从’了。又过了几个月,王府几乎一时间多了好几个有孕的女子。
所以,自萧淮北后出生的几个弟妹,几乎都是一般年纪。正室原以为舒妃会因此与皇帝离心,可没想到萧淮北落地后,两人依旧恩爱,且更胜从前。
就这样过了三年,皇帝继位了,舒妃的悲剧也就开始了。
趴太久胳膊麻了,宋朵朵披着被子坐起,看了侧倚的萧淮北片刻:“大人是怀疑舒妃娘娘的死,与皇后娘娘有关?”
萧淮北撸着她一小缕头发在手里:“本官也不知。”
他幽深的眸光落在远处,许久,静静又道:“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几个人。”他暗暗轻语:“本官自幼就明白一个道理,如不是礼法所束,女子远比男子更善于玩弄阴谋诡计。”
宋朵朵愣了愣。
舒妃遇害之时,连她自己都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子,更别提萧淮北那时还是个被宠大的孩子。
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萧淮北这些年一定无时不刻想找出当年陷害他母妃的罪魁,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迟迟未有所动,这恰恰说明当年之事并不简单。
如果凶手是一个人,那么再狡猾的狼也有打盹的时候,萧淮北不可能一直查不到线索;除非,凶手是多人合谋……
而后宫又与前朝牵扯甚多,别说萧淮北一个皇子,就算是皇帝?他又会为了一名死去多年的红颜,杀尽后宫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