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蓁跟着出去看了一眼。
阿锁便道,“晚一日也无妨,回去时,咱们脚程走快些便是。”
没过一阵,裴风也过来了,“今日大雨,陛下还没来得及去取药,殿下暂且在此先留一日。”
穆蓁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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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雨,天气更凉。
萧誉房内不仅烧上了地龙,跟前还搁了两个火盆。
宴观痕背心被烘的都开始冒汗了,却见萧誉裹着大氅,偎在火盆边,缓缓地搓着手掌。
过了一日,宴观痕平静了许多,也慢慢地开始去接受萧誉大限已至的事实。
“穆淮康离开西关口后,大魏又开始蠢蠢欲动,陛下觉得臣应该怎么做。”宴观痕彻底地妥协了,南陈除了萧誉再无继承人。
且他已经决定了要将江山送给人家,谁又能劝得动,倒不如让他走的安心,了了他的心愿。
萧誉听着一阵屋外的雨声,才道,“朕一离开南陈,你便将玉玺送到穆淮宇手上,留在北凉,其余的不用你操心。”
宴观痕那平静的心又被挑起了波澜,“你要去哪?”
“大魏。”
宴观痕猛地起身,“陛下......”
莫非他真要将整个天下拱手送到北凉手上?
萧誉没去看他,“只有朕死在战场上,才不会被人怀疑。”
宴观痕咬着牙道,“旁人怀疑了又如何,陛下不过是在怕那北凉公主知道了真相,会愧疚,会自责吧。”
萧誉也没反驳。
“臣虽不知前世陛下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那公主的事,又或是欠了她多少,只知道陛下这辈子对她所做的一切,就算是前世陛下当真害死了她,也已经偿请了。”
宴观痕说完闭上眼睛,认命地道,“倘若这真是你生前最后的心愿,臣不会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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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落了一日,到了傍晚,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穆蓁用完晚膳,正坐在榻前饮茶,萧誉便来了。
来送最后一味药。
一身还是裹得严严实实。
宫女上前奉了茶,两人坐在榻前,沉默了一阵,萧誉便道,“大雨路滑,明日路上小心些。”
穆蓁倒没再冷脸相待。
临走时,兄长嘱咐过,要好好同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