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时间很短。转眼已经是半夜。
清冷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
吴颜坐在公园长凳上处理完定位器的事情，胳膊腿上，已经被蚊子叮了几个包，痒的不行。
她正打算去找个酒店凑合一晚，躲躲蚊子。
一个修长的人影晃动。
“你打算今天晚上在公园里睡一晚上吗？”
那是一个吴颜做梦，也许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吴颜抬头看到刚刚对她发脾气的人。
他怎么来了？
杜滕之见她手上缠着纱布。
是因为生气他的气吗？
两人异口同声，莫名的统一。
杜滕之：“对不起。”
吴颜：“开房。”
说完才听到对方，说了什么。
杜滕之诧异。她要去开房？
吴颜也诧异，莫非他记起来了？
都纷纷解释。
杜滕之：“对不起，我忘了你！”
吴颜：“是我的错。”
杜滕之的话长，直接压过了吴颜的话。
“失忆的几天。其实，我是有感觉的。我总是会做一个很美好的梦。里面总是有一个人叫我，我认为非常讨厌的名字。可是每次听到那个声音我就会心跳的不规律。梦醒之后，却记不起来，梦到的人是谁。徐城阙给我看你图片的时候，我觉得你眼熟，可是却想不起来，我们何时见过。我以为我是妄想症。于是我翻遍了所以关于你的微博，只言片语中，恍惚间，看到了我自己。可是我不记得，我有个那件衣服，我不记得，有过那段记忆。我不记得……”
吴颜眼眶湿润，眼泪夺框欲出。
“是我让你失忆的。”
吴颜昂着脑袋，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是怎么了？
既然听到这一袭话，就想要哭？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舒服？
为什么会像今天这样多愁善感？
“你也不介意吗？”
我这说什么？
杜滕之看着她垂泪，心脏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样，莫名的很心疼。
说话几乎不带思考。
“介意。比起失忆，我更介意，你离开！”
耳边瞬间听到自己的声音。
“比起死亡，我更加介意离开。”
脑子里的画面一闪而过。
他甚至来不及捕捉，便已经消失。
吴颜眼泪汪汪，笑出了声。
“蠢货。”
另一个声音，再次重复。
“蠢货。”
杜滕之仿佛看到了两人相拥而眠的场景，虽然只有一秒，可是他非常的确定他怀里的女人，正是眼前这个。
思绪很乱，无法言表。
她的眼泪挂在眼角，小脸红扑扑的，嘴角微白，干燥。
杜滕之呼吸一紧。
忍不住吻上去。
她的唇很凉，微微有些咸咸的。像是之前吃的红色点心的味道一般。
她抬头的姿势看他，嘴角微张。
杜滕之直接撬开牙关进去。
舌尖微碰，他觉得自己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脑袋微侧开，加深这个吻。
口腔中夹杂着浓烈的血液，杜滕之诧神。
为什么有血……
还没有想到答案。
猛然间一股力道，将他一把推开。
吴颜别开脑袋，血液直接从口中喷出，在地面留下一个好看的花形图案。
“咳咳，呕。”
杜滕之下一秒便要去扶，吴伸出五指，又呕出一口血。
“你怎么样？”
“没……呕。”又是一口血。
吴颜对着那处呕血。
每吐一口血，吴颜便觉得虚弱几分。
一连吐了五口写，吴颜头昏脑胀，眼前发黑，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视物。
我是要瞎了吗？
吴颜稍微摇摇头，眼前一片黑暗。
杜滕之拍拍她的后背，从手里递给她一条手帕，不知道该作何动作。
“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
吴颜吐了几口血，稍微好点。一伸出，从包里摸出一杯水，含在嘴里，漱口。
血液喷砂一样，带着一缕黑色。
在杜滕之看来却格外的刺眼。
她是得了什么绝症才会吐血的吗？
所以，他失忆，她才不让其他人告诉他吗？
吴颜单手撑住身下的木椅，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不用。”
杜滕之心脏顿时不能跳动，整个人似乎都有窒息。
“你都吐血了！怎么能不去医院？”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又多么的紧张。
杜滕之伸手就打算抗人去医院。
吴颜按住他的手。
“有些事情你也许忘记了，唯独对我的好，却没有。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能接受你的任何帮助，与温柔。”
杜滕之微顿，“什么意思？”
吴颜抬眸看天，语气里满是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