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静默了片刻,雨时孩子气的话让怀儒一下就愣住了。他眼睛里的疼痛还没散去,整个眼眶里都是泛着红的。他半睁半闭地凝视着眼前的雨时,一时间心下有些莫名心酸和动容。
他想起年幼时候,兄弟俩在凉棚下打闹地说着玩笑话的情景。
那时候的雨时眨巴着眼睛,神态极为认真地告诉怀儒:“哥,我今天听说了一个词,叫‘两肋插刀’。你等着,长大以后,哪天你需要我两肋插刀了,我直接帮你差个三四五六把都要不在话下!”
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肋骨,仿佛那里随时就能长出两把刀子来。
“你不是最怕疼么?”怀儒歪着脑袋问道。
“为了哥哥,我不怕的。”年少的雨时也曾表现出过一份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勇气。
可是那时候的雨时还不懂,身体上落了刀子的疼痛总会愈合,而一旦这玩意落进了心里头,那才是最要命的。有许多的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好过。
此时此刻,某种程度上雨时算是默认了与怀儒之间的静默。看起来已经成人的兄弟两人,实则从年少开始,一直都未有变过。他们的心彼此靠近,真正能理解自己的人,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亲兄弟。
“雨时,不要紧张过度。溅出的面积不大,真没什么要紧的,过一会就好了呢。我反倒觉得你可能是这段时间精神压力比较大,真的需要在家好好调整一阵子。”怀儒垂下头来,眼角的余光瞥见雨时在不住地抠着手心。他身上的焦虑,实在是掩饰不住的。
“哥……我真的要崩溃了,我没有想到过,原来离开她我会这样难受。”雨时用手臂抱紧脑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