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一直知道,二傻这个人,很神秘,很厉害。
你问为什么他会知道?
要是你的亲人,在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对着你说二傻这样、二傻那样,说上几个月,估计你也会倒背如流。
他的弟弟,印象里那个冷漠的、睿智的、寡言的、克己的,脑子里只有国家的人,总是能从一句话,或者一个东西,联想到二傻身上,继而滔滔不绝的回忆起来。
比如他刚到史可的时候,玄夜在吉庆饭庄请吃饭,看到跑堂的伙计,忽然就说起了二傻。
玄夜说,二傻刚来史可的时候,就在这兼职跑堂,说他想法新奇,竟然把兼职概念推广开来,继而创建了帮手人力,说史可目前劳动力的七成左右,都是帮手的会员……
类似的场景不胜枚举,甚至一颗土豆,玄夜也能把他和二傻联系起来。这对于单身了快三十年的朔月,极其的不友好。
每天被迫听他俩的甜蜜往事,让朔月有段时间极其难熬,甚至产生了见到玄夜就想跑的冲动。
有一天,他在雅苑的花园里,看到玄夜孤单坐在菜地边,看着刚刚下进去的土豆种子,一个人坐了很久。
朔月才意识到,他的弟弟,是那么的孤单。
爱人远走,杳无音信,他却连一个可以倾述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至亲的哥哥来了,弟弟不和哥哥说,难道憋在心里,让自己崩溃么?
从那以后,每次玄夜跑题到二傻身上,朔月不但听得津津有味,还会很捧场的提问。
“照你这么说,帮手人力是他一手建立的,他的好多理念,根本闻所未闻,却和史可当前的需求不谋而合,你说,这些想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从别处的经验得来的?”
玄夜没有答案,如今,看着二傻对桑玛母亲所谓的引流手术,朔月也觉得,这个二傻,是真的很神秘。
朔月以为,要把那个所谓的胸腔积液引流出来,是个很复杂的过程,结果一息之间,结束了。
过程很简单,桑玛的母亲倒坐在椅子上,人趴在椅背上,二傻拿了块干净的棉布,沾了些高度数的白酒,呈圆形涂抹三次,二傻解释这叫消毒,之后,在已经定好的一点,把那个已经在火上炙烤过的针头,快速的扎了进去,然后,就结束了。
是不是一息之间?
朔月完全反应不过来:“这…就结束了?”
二傻手扶着针头:“是啊。”
朔月:“然后呢?”
“看,流出来了。”二傻示意朔月看针头。
只见针头原本应该跟什么东西连接的一端,不断的有淡黄的液体低落下来,掉进准备好的一个器皿中。
“本来,这里应该连接一个针管的,抽出来更快一些,但是咱们没有,所以只能保持这个体位,让他自然流出来。费劲儿是费劲儿了,不过总比什么都不干的强。”
朔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一小会,器皿里已经积攒了不少水了,他凑近了些,想要看的更清楚:“这么多水,都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二傻用手肘把朔月挡开:“别离这么近,容易感染。”才接着道:“就是这些水,限制了肺的呼吸。等再排出些,她的呼吸就会顺畅很多了。”
果然,待器皿差不多盛满以后,桑玛母亲本来浅快的呼吸,均匀了许多,人也不在那么无力了。二傻拔出针头,用白酒再涂抹后,把针眼压紧包裹,让她躺下休息一会儿。
“朔月,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之后的用药和调理,就靠你了。”二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洗手。
“二傻,你师从哪里?我也看了不少医术,从未看到过你刚才的操作。”朔月问。
二傻仰头想了想:“不记得了。”
好吧,果然如玄夜所说。
有了二傻的穿刺,再加上国手朔月的治疗,桑玛母亲的病情,一日好过一日,桑玛之前也有类似的症状,不过不重,也没有像他母亲那样有胸腔积液,可能是眼前有了希望,在药物调理下,人也很快的好了起来。
病好之后,桑玛立时去了香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按照二傻的计划,尽快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