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昌:“我会带着族人远离权利和是非,到极寒之地偏安一隅,希望不要被打扰。”
“不行!”话音刚落,一个眼前蒙着黑纱的少年冲上前反对。
虽然被黑纱遮挡了部分面容,吉昌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店里的帮工吟唛,于是恍然:“原来是你!”
吟唛孑然不惧,黑纱下虽然无法看清对方,但仍可籍光线锁定吉昌的身形:“没有证据,不代表你们没有做过,冤有头债有主,即使你交出国主之位,也不能抹杀曾经犯下的累累罪行。那些被你们控制意识而死的人,被暗杀的人,他们就白死了么?”
吉昌嘴角微弯,眼里却已经没了笑意:“那你想如何?”
“让出国主之位,所有王族,尽数□□,你不是说没有证据么?那我们就慢慢的找,直到找到为止。”吟唛目眦欲裂,多年大仇终将得报,他怎么会放祸首逍遥法外,于是又加了一个筹码:“这种控制人的邪术,要是放你们走,什么时候你们回来了,莫说国主之位,整个色目,还不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么?”
吟唛最后一句话说完,众官员的眼神立时变了,彼时因为吉昌话语造成的冲击瞬间消散,理智渐渐回笼。
是啊,让王族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幻想,若能以手段控制王族为自己所用,那整个色目,岂不是自己的天下了!
朔月看着众人形色各异的表情,心里自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禁耻笑。就目前了解的王族能力,区区凡人,竟然还妄图控制,简直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高台上的吉昌对下面众人的表情看得尤为清楚,眼看他们或若有所思,或眼神阴翳,吉昌哪里还不明白。
看来想和平解决的路走不通啊。
那只能走第二条路了。
不过,事先他还是得再确认一下的,于是吉昌问丞相:“这个少年说的话,能代表丞相的意思么?”
丞相其实对另一件事更为在意,那就是,色目自建国以来就传下祖训,国主必须得是王族。
这事儿算不上辛秘,毕竟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大家也自动理解为,这是色目王族为了防止有人篡权而杜撰出来欺骗百姓的。
但丞相作为三代老臣,知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可以肯定,这句话,并不是王族杜撰出来的。
他曾在一本极其古老的书中,看到一些文字。那书年代久远,里面的字迹晦涩难懂,但丞相还是通过个中字推测出,那些文字的意思。
大致就是,姬姓王族是得天授才建立了国家色目,即使时间流转,年代更迭,也只能且必须由姬性王族为国主,这样,才能保色目世代繁荣。
对书上所说的内容,丞相本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但结合新进发现的,王族可以控制意识这项神力来看,书中说的,也不全是无稽之谈。
如今,虽然不得已下组织了这场叛乱,但丞相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要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让王族不要再以意识控制官员,还大家一片清明。
身为肱股老臣,在吉昌执政的几年里,丞相也是看的分明的,吉昌确如他所说一般,勤政爱民,一心为国。如果能和吉昌打成协议,以后不再使用神力,那仍由吉昌出任国主,其实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丞相道:“若像你说的,之前的事情于你无关,那我们自然不会难为你,国主之位还是你的,但若查出来,事情与摄政王,或其他王族有关,那他们欠下的债,则应当由自己偿还。”
“哦!”吉昌语调微扬:“那我若是不同意呢?”
丞相看向吉昌旁边的黑衣人:“此时此刻,我不认为国主有不同意的资本。”说完,丞相抬手,大厅内原本站着的众人,各自拿出早已备好的黑色纱巾蒙在眼上。
吉昌嗤笑:“我说呢,敢率众反叛,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丞相:“是啊,毕竟神力不容小觑,我们敢来,肯定事先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所有在内的官员,今日自进殿来,均低头未与您有过视线接触。至于老朽,一会儿遇到任何情况,将视为弃卒,不得听命与营救。”
‘啪、啪、啪…’丞相一边说,吉昌一边拍手:“丞相舍身求义的精神,日月可鉴,吉昌佩服佩服。但是,您一人如此,又有何用呢?”
一丝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丞相反问:“哪里是我一人?这殿上站的众人,难道都是死的么?”
吉昌示意丞相:“是不是死的,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么?丞相不信,回头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