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保姆来。
因为守在外面的那些保镖的任务是不让祁慕颜离开,只有这一个命令,至于其它的,他们一概不听。
祁慕颜看他们半天没有动静,好像韩旌羽死在里面,他们也无动于衷的模样,于是脸沉了下来。
“果然是韩旌羽手下的人。”
说完,祁慕颜将门砰的一声关上,转身折返进客厅。
韩旌羽当年在不对里面接受的就是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教育,结果退伍之后,把自己手下这些保镖也训练成那个样子。
她回到客厅,看到韩旌羽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躺在沙发上,好像十分难受。
“你家保镖只听你的话,不愿意给你找保姆来照顾你。”祁慕颜冷冷地说道,尽量不去看韩旌羽的表情。
男人手撑着沙发,尽量让自己坐起来,但身上大部分的力气还是靠在椅背上的。
很疲惫。
饶是这种时候,男人还不忘说道:“除了我,他们还听我媳妇儿的话。”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往祁慕颜这边看来,言下之意便是她承认是他媳妇儿,外面那些人就会听她的话。
祁慕颜不想和韩旌羽掰扯这些事情,“我才不会为了让那几个人听我的话就做你媳妇儿。”
她不甚在意地说道,本来是打算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转身之前,对韩旌羽说:“你要是还想留着你的腿,就最好打电话让李峋过来。”
“你还会担心我?”
“我只是不想和一具尸体关在一起。”祁慕颜说完,便往厨房走去。
好像韩旌羽的生死,和她无关一样。
靠在沙发上的韩旌羽看着祁慕颜利落转身往厨房走去,他脸上的疲惫褪去一半,眼神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无神。
先前祁慕颜跟他说什么?
眼泪只有在在乎你的人面前流,那才是珍珠。
在不在乎你的人面前流,那就是马尿。
同理,苦肉计这一招只有在心疼你的人面前装,才事半功倍。
在不心疼你的人面前,显得矫情又造作。
韩旌羽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身体不太舒服,心里也有些难受。
可都走到这一步了,都不要脸不要皮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韩旌羽靠在沙发上没多久,就闻到一股很清新的面食的味道传过来。
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眼睛睁开了,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
随后,就看着祁慕颜端着托盘从厨房过来,等她走进,韩旌羽才看到托盘里面放着一碗清淡的疙瘩汤,还放了一杯温水。
“吃不吃随你,你也不要以为我在担心你,我只是不想和尸体待在一块儿。”
韩旌羽心中刚刚腾起的热意,被祁慕颜这句话瞬间浇凉。
她总是让人觉得她好像还关心他,但是下一秒说的话,又格外伤人。
祁慕颜也没有再给他说什么话的机会,转身回了厨房。
她没和韩旌羽一块儿吃饭,他们这样的关系,能在一块儿吃吗?
他们这样,就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
祁慕颜被韩旌羽带走困在春风里这件事,很快就传到祁家人的耳中。
毕竟在四九城里,堂而皇之地派人去法院门口堵截这件事,分分钟能传到十万八千里。
而且沈律师也在,出这么大的事儿,他肯定是要先通知祁家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祁景和,原本都还在家中养病,怎么说都要起床去将姐姐从韩旌羽手中抢回来。
恰好被来探望他的朋友萧南溟撞个正着,见着家中佣人拦不住,萧南溟便使了力,直接将身体虚的祁景和给拽回了房间。
“你干啥呢?身体不好就好好在家养身体,这要是伤上加伤,神仙都救不了你。”萧南溟一顿教训。
然而祁景和一定要出去,“你拦着我就不是兄弟,我要去四九城从那个混蛋手中把我姐接回来!”
“你这个样子还没到四九城,就倒下了,还怎么从韩旌羽手中抢人?”萧南溟跟祁景和分析,“不然这样,我去把你姐带回来?”
祁景和在听到萧南溟这话之后,情绪没有刚才那么激动。
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萧南溟是他和姐姐的朋友同学,他们的父母也都是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朋友。
所以在祁景和身体抱恙,父亲出差,母亲总说自己在外面的情况下,萧南溟似乎是最合适的人选。
“放心吧,我会把你姐带回来的。”萧南溟跟祁景和保证,男孩儿阳光帅气的脸上,带着坚决。
“谢谢你南溟。”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朋友。”萧南溟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很灿烂,好像周身都有阳光一样。
祁景和忽然想到什么,但要脱口问出来的时候,却止住了。
因为那是在他觉得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就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