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颜见蒋川似乎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跟吴医生说:“吴医生……”
“你们先聊,我先走了。”吴医生收拾自己的东西,“慕颜,那我们下次再聊。”
祁慕颜点点头,送走吴医生。
等吴医生走了,蒋川往椅子上一坐,脸上全是为兄弟鸣不平的表情。
“祁慕颜,你是不知道老韩当时知道你被温暖挟持,多不容易才让韩叔叔他们答应放弃对温家他们的收网行动。”蒋川细数韩旌羽为祁慕颜做的事情。
祁慕颜却说:“如果他当初没有豁出性命去救温暖,也不会让人家产生错觉。”
“……”好像是这个理儿没错,“那你知不知道,老韩和你分手之后,酗酒抽烟,还折磨自己天天回你们以前的婚房?说实话,我觉得他也需要看看心理医生。现在的他简直比五年前你离开的那会儿,更加沉沦。哪怕你不和他在一起,但是能不能对他稍微好一点?”
听到蒋川说韩旌羽酗酒、抽烟,祁慕颜的心提着,表情越发不自然。
到底还是心疼,会难受。
祁慕颜深呼一口气,还是坚持先前的说法:“长痛不如短痛。”
蒋川怒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绝情?你就是要看到老韩为你心痛,为你痛苦,你才会心理平衡,你就是想要报复他!”
“随你怎么想怎么说吧。”祁慕颜在面对蒋川的暴躁时,心平气和。
蒋川是彻底没辙了,好说歹说,都没办法让祁慕颜心软。
他说:“祁慕颜,你好样的,老韩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样心如磐石的女人。”
祁慕颜巍然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仿佛蒋川的指控对她来说没有半点意义。
该说的都说了,蒋川见祁慕颜不为所动,倒也是无计可施,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此时的祁慕颜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神凝视着前方。
仿佛在看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她不过是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坚持了那么久的事情,最终都告诉她她的坚持是没有意义的,她和韩旌羽在一起不会幸福,只会两两痛苦。
所以,分开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
只要她熬过了这段时间,韩旌羽熬过了这段时间,他们就都会拥有没有痛苦的未来。
一定是这样。
……
韩旌羽是在办公室接到吴医生的电话的。
“韩先生,祁小姐的情况比之前好了许多,她很积极地接受治疗。不过她还是有意地隐瞒了一些事情,应该是她不愿意展现在我面前的。”吴医生对韩旌羽说道,“今天蒋川先生也来了。”
“他去做什么?”韩旌羽自然是对蒋川去找祁慕颜这件事感到意外的。
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蒋川找祁慕颜会说什么。
“蒋先生是去找祁小姐说你们的事情,看得出,祁小姐在强撑。”
韩旌羽拧眉,神情凝重,“我知道了。”
“韩先生,心病还须心药医。”
韩旌羽明白祁慕颜难以走出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他们两的感情纠纷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清楚理明白的。
可终究是答应了分手,再痛也要忍下去。
韩旌羽挂了电话之后,一直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好半天之后,陈让敲门进来。
“韩总,刚才有位许小姐将您的钱包放在了前台。”陈让将韩旌羽黑色皮质的钱包放在桌面上。
韩旌羽回过神来,将桌上的钱包拿起来检查了一遍,夹层里祁慕颜的照片还在。
一张很简单的证件照,当初从祁慕颜的学生证上撕下来的。
她走的时候将家里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拿走了,只有掉在床底下的一本学生证。
当时的他像是魔怔了一般,将照片撕了下来放在钱包里面。
钱包是她送的,钱包里的照片是她。
那天弄丢了之后,他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以为丢失的钱包与照片和祁慕颜一样,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谁知在他没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东西倒是回来了。
可东西回来了,祁慕颜未必就会回来。
韩旌羽将钱包放到抽屉里面。
既然已经分手,已经做好了以后都不会复合的打算,这些东西就没有继续用的道理。
将东西收起来之后,韩旌羽问了一句:“哪个许小姐?”
陈让答:“只说叫许言,别的没多说。”
许言……
韩旌羽脑海中想到那个与祁慕颜有几分相似,却又不一样的女人。
的确不一样,气质不一样。
“嗯,知道了。”韩旌羽没多说什么。
欢笑场的事情,韩旌羽很明白。
能在那种场子里面陪酒的,多少有点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