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支开我?”周云详何等敏锐,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战云杰笑笑,“阿详,你觉得有必要吗?再说了新加坡那边的案子,你要是用三个月才能处理完,以后也就不用跟我混了。”
周云详隐约觉得战云杰的话有道理,可又感觉哪里不对,战云杰不给他思考的空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就启程,快去快回,这边的新岸线还需要你,而且你也知道三个月后,我一旦手术,肯定所有的事都要由你打理。”
不愧是战氏的ceo,几句话就把周云详的顾虑全打消了,甚至让他无话可说。
“你保证按时吃药,不舒服的话及时看医生,还有我会让向文山监督你,有必要的话我会告诉大小姐,”
战云杰一个拳头捶过去,“你小子现在胆子大了,连老板都敢威胁?”
周云详反手握住战云杰的肩膀,“阿详不敢,只是不容许你有任何闪失。”
战云杰点点头,又和周云详拥抱一下,“放心,我这条命阎王不会那么容易拿走了。”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周云详红着眼眶离开了他的病房,只剩下战云杰一个人,只剩下一片让人心凉的死寂……
望向窗外,战云杰扶着窗台的手握成了拳头,其实让周云详走就是支开他,他太清楚自己的情况,他怕周云详会忍不住说出一切,会让一切功亏一篑。
这一刻,他心口似乎隐隐做了个决定。
国内机场。
天晴提着行李,再次拨打了战云杰的号码,可仍是让她失望的关机提示。
这一天的时间她除了等待,就是不停的打电话,她给向文山打过电话,向文山告诉她总裁好好的,昨天回来就去了战云宛那里,至于现在干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并说他和周云详在一起,她又把电话打给周云详,可周云详告诉她,战云杰因为有新岸线的事与政府人员一起开会,听到这个答案,她虽然安下心了心,但又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是她太敏感,而是人真有的一种预感,连着两晚的恶梦,让她一想起来就心悸,当又过去了24个小时,仍迟迟打不通战云杰的电话,听不到他的声音,浓重的不安还是让她决定回国。
身后,阮经威跟着她,不远不近的距离,昨天一个吻惹到她,到现在连靠近都不能了,但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只能这样跟着。
“喂,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我送你,”看着她招出租车,阮经威忍不住跟上去。
天晴不鸟他,兀自的对着出租车司机招手,阮经威对于她的执拗有些没辙,所以当出租车停下时,他干脆一屁股坐了进去。
“阮经威,”天晴吼他。
“上车吧,我知道他在哪,”阮经威拉住她,却被天晴甩开。
“他在医院,”阮经威提高声音,这几个字让天晴想走开的脚步再也挪不动。
她转身,怔怔的看着他,一双眸子因惊恐而放大,小脸瞬间惨白……
看着她这样,阮经威心头一哽,仍冲她点点头,低声说道,“我让人帮忙查的,他的确在医院,现在就送你过去。”
天晴呆了几秒,几乎是跳的上了出租车,坐在了阮经威旁边,声音颤抖的叫他,“阮经威……”
“去医院,”阮经威看向司机。
手臂被天晴紧紧抓住,抓的他肉疼,她的声音已经有了哭意,“他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阮经威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竟隐隐颤抖,甚至她整个人都是抖的,她竟是那么的在意战云杰,只是听说他在医院就慌成这样,如果换成自己,恐怕她未必会如此吧?
明知道比较没有意义,这一刻阮经威仍是不自觉的去比,然后心头一片酸涩,终是抵挡不过她烁动的眸子里的哀求,他开口回她,“不太清楚,只说是昏倒了。”
昏倒?他怎么会昏倒?
“你不用太担心,我朋友说他没事,”阮经威有些烦躁,只因看不下去她那种天塌的反应。
天晴抓着他的手缓缓垂下,但是害怕却是一波强似一波,那感觉说不上来……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天晴就胡猜八想了半个小时,车子到医院刚停下,天晴就下车往医院里跑,只是跑了几步就被阮经威拽住,“你去哪找?”
几个字带着责备,天晴愣了愣,便听到阮经威说,“跟我来!”
其实天晴对医院是很熟悉的,因为从小她就经常来这里给姐姐抽血,但是今天的她竟觉得这个医院陌生,陌生的让她害怕,阮经威带着她七拐八转好几个地方,终于才见他停下,微微顿了下说道,“就是这间,你进去吧。”
忽的,天晴的呼吸一下子收紧,怔怔的看着病房的门,竟伸不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