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四年前,她和他生气,把自己关上房里,结果煤气泄露引发了火灾,她被毁了容,再也不敢见人,她偷偷躲了起来,宁愿被人当作死了,好不容易,她经过了几百次植皮整容,终于又能站到他面前了,只是他已经另寻新欢,再也不记得她了。
这样的痛,比当初她被火烧历练还要疼上百倍千倍。
那塔的话才说完,脖子上就猛然一紧,他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似乎只要一用力,她就会被拧断脖筋,一双如鹰般突鹫的眸子紧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阴寒的声音,浑厚低沉,那样的好听,只是此刻极其恐怖,可那塔不怕,脸已经由红变紫,呼吸也变得短促,可她仍坚持说,“除了,欢欢那张脸,剩下的,我都可以给你……”
一字一句说的有些困难,可是她却不闪躲,尤其是那双似猫儿般的眼睛看着他,她不相信他真下的去手。
脖子上的又是骤然一痛,他下了狠手,那塔心里的光随着他的用力而溃灭,不过仍是不甘心,拼着最后的力气说,“如,果,我,是,欢,欢,你,也,舍,得,这,样,吗……”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调,还有她说欢欢……
他舍得吗?
怎么会……
手,如被施了法术,再也使不上力,他只有松开,却是猛的转过身去,身后是她剧烈的咳嗽,很强烈,似乎空气呛入到气管里。
“滚!”很是无情,就这一个字,他不管她是欢欢,还是摸清了他的底细,又想靠近他的女人,他都想离的远远的,更何况这个女人居然离冯梦如那么近。
咳嗽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终于才好受一下,可是喉咙处却是火辣辣的痛,像是喝了辣椒水一样,但哪怕如此,那塔仍不甘心,“穆向天,你不要现在装的那么无情,如果你对欢欢真的没有感情了,怎么还会住着你们之前的别墅,就连里面的一草一木,甚至卧室的大床和窗帘都不曾改变……你忘不了她,就连你现在找的女人,都是因为和她有着一双相似的眼睛……”
啪——
穆向天一个转身,凌厉的掌风伴着重力呼啸而至,顿时那塔眼冒金星,唇角也多了股咸热,她撑扶着窗台,抹掉那鲜红的血渍,“你打我,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你根本就活在对欢欢的歉疚中,你根本就还爱她,现在你身边的女人都是欢欢的影子。”
这么久了,从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这番话,哪怕是冯梦如,其实不是她不敢说,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眼前的女人竟和冯梦如有着同样的倔强,就算是被打,也丝毫不服输,看着被他打过迅速红肿的脸,他有些丝不忍,皱眉,“走吧,我当你的这些话没说过。”
那塔听到他突然柔软下来的语气,坚忍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只想爱你,这样也不行吗?”
闭了闭眼,穆向天摇头,“没有谁,哪怕是欢欢活着,也不可能取代她了……这辈子我穆向天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冯梦如,所以不想自己太难堪,以后就离她远点。”
最后的语调如此坚决,仿若山崩石裂都不可撼动。
收拾好手头的工作,冯梦如准备着下班,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她的老师绾绾,相处了二十多天,她们已经由师徒变成了朋友。
“绾老师,”冯梦如叫她。
绾绾一笑,“又叫老师,不把我叫老了不甘心,是不是?”
“你本来就是老-师,”后面两个字冯梦如故意拉长音调,说完两个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梦如,今晚你能不能晚走会?”绾绾也是试探,她不喜欢勉强人,只因为今天她实在有事,才不得不开口。
聪明的冯梦如一听就知道有事,笑道,“当然可以,绾老师有事就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