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梦如，你居然吸毒？”他终于出声，一字一字凌厉的像是刀子。
闭了闭眼，冯梦如只觉得心涩，她会吸毒这怪得了谁？还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害的，她怎么会碰上这种东西？现在他却反来质问她，真是可笑。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为了离开，甚至连毒品也要碰？”他又问，咬的很重，像是在咬着她的血和肉。
迎上他的眸子，她唇角轻扬，“我说过宁愿死，也胜过和你在一起。”
他的脸刹那失血，惨白的比窗外的阳光还要重上几分，砰的一声，咖啡桶被摔在地上，那仅剩的黑色粉末散落出来，透着浓郁的香味，这让冯梦如想到第一次闻时的感觉。
手臂上的骤然疼痛让她跑远的神思回归，他捏着她割裂的伤口时，血又渗了出来，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在意，而是鼻尖抵着她的，审问，“谁给你的？”
他是指咖啡，如果她告诉他这是那塔给的，他会信吗？
想到他残忍逼着那塔流掉孩子的事情，忽的觉得那塔恨自己也是有理由的，轻笑，她回他，“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是啊，毒品她已经沾上了，而且还上瘾了，再追究已经没有了意义。
“冯梦如……”他被她惹怒，“我就那么可恨吗？恨到你要用吸毒来惩罚我？”
“是！”冯梦如回瞪着他，“是你毁了我的人生，践踏了我的青春，穆向天你知道吗？我恨你，恨不得拿刀子把你凌迟了，都不足以解掉我对你的恨。”
说的那样狠戾，然后看到的他高大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她又笑，“我求着你让我带小暖暖离开，你不同意……可你当初明明说好了的，我生了孩子就让我走……你根本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禽兽。”
他俊美的五官在不停的扭曲，近乎狰狞，可是她却不怕，“你不是想留下我吗？好，我同意留下，只要你以后给我毒品，我就会乖乖的留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
啪！
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唇角也流出了血，可她仍是不怕，“我是在帮你留下我自己，怎么你不高兴吗？”
鲜红的血在她惨白的唇角滑溢而下，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吸血鬼，穆向天再也看不下去，倒向了身后的座椅，他拿出烟，打了几次火才点着，吸了半截开口，“我没想到你会如此恨我？”
她冷哼，笑的愈发妖艳。
“原来在你心里，面对我比吸毒还要可怕？我承认最初我是混蛋，可是冯梦如你用心想想，我为什么那样对你？限制你自由，那是因为我怕你会逃走，怕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不让你想着别的男人，那是因为我嫉妒，我不想你的心被别人占据，我承认自己不是个会说爱的男人，可是我想你应该能感觉的到，可你没有一点感知，反而还是要走，要离开，我只能用孩子来拴住你，你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为什么我偏偏要你生？后来你说要自由，我给你自由，哪怕那个慕容轩对你有企图，我也没有阻拦，我让你交朋友，我让你享受自由，可你却是这样……我好后悔对你心软，我就该囚禁你一辈子，”他闭上眼，缭绕的烟雾中，他的痛苦清晰明朗。
“你在逼我，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逼我，”穆向天的声音变得低沉低弱，像是这番话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
这样的他，冯梦如第一次见到，心竟微微的一痛，说不清为什么？习惯了他一贯的强势，从来不曾见过他如此柔弱的一面，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孩子，却没有办法还击，只能委屈。
这不像他，这不是他，冯梦如在心里否定。
“我给你婚姻，以为这样你会看到我的真心，可是你拒绝，我知道你骨子里傲，知道你在气我，可我想着用一辈子去弥补去偿还，一定能得到你的原谅，所以我还是准备了婚礼，就在一个月后，无数个夜里，我都幻想着你穿上的婚纱的样子，还有我们慢慢变老的样子……冯梦如，我不是神，过去的错误不能更改，所以我只能用我余下的人生来弥补，可是你根本不肯给我机会，反而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你真的残忍。”
他说的真切，好像她真的残忍，可是如果他知道这毒品全都是因为他而起，他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说教吗？
身体内又漫升起一股子冷意，这让她警觉，看了看房门，她指着，“我累了，你出去。”
他说了半天，却只换来这样一句，穆向天的拳头又一次打在了棉花上，总是这样，以前是，现在更是。
冯梦如身体内的难受越来越重，她的目光落在散在地上的咖啡粉末上，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便爬了过去，可她的手还没触到，她整个人就被穆向天拎了起来，“你要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