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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前院的黑暗处,有侍卫拖着血肉模糊的春意往外走,断掉的残肢不断渗出猩红的血液,沿着青石板路滴答到蜿蜒曲折处。

腥臭味肆无忌惮的涌入鼻孔,赵荣华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胥策出门,正好看着她,便三两步走下来,接过食盒后,又见她杵在原地神情惶然,不由压低嗓音解释,“以后习惯就好了,她罪有应得,死的还算痛快了。”

赵荣华几乎想立时抛开,脚步却宛若生了根,将她黏在原地,转头的一刹,眼前一片血红,她弯下腰,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

身后脚步声急急追来,胥策待她平复好呼吸,这才开口说道,“赵小姐,恐怕现在,你不能回去。”

是了,她险些忘了还有话没跟容祀讲。

金狻猊香炉漫出袅袅烟雾,透过十二扇水墨屏风的缝隙,赵荣华瞥到容祀慵懒的支着脑袋,指间捏着银箸,箸上夹着煨肘子。

她犹豫着该怎么开口,就听到容祀淡着嗓音问,“你做的?”

赵荣华答,“回殿下,是奴婢做的。”

“味道极好。”容祀伸舌,慢慢将肘子卷入喉间,眼尾一撇。

“你有事要说。”容祁瞧她温顺的跪在原处,虽隔着屏风,那纤细合宜的身量却别有一番韵味。

“奴婢的确有事,方才那两个钱袋上...”

“过来。”

赵荣华本不想离他这般近,只是瞧着那冷鸷的眼神,腿脚便下意识的挪了过去。

待她走到塌前,容祀才收回视线。

“说吧。”他用帕子擦了擦手,支着脑袋端量她。

“那两个钱袋是用蜀锦缝制,面料贵重,即便是宫中妃嫔,也得位份尊贵者才有。”

别看汝安侯登基没几日,各宫妃嫔却是封了不下少数,然皇后之位一直空悬,并非没有人选,只是继夫人袁氏还未上位,便被各个谏官贬的体无完肤。

袁氏暂领后宫,却始终师出无名。除她之外,位份高的便数柔妃,贤妃还有最近颇受宠爱的如美人了。

容祀笑,手指叩着小几慢慢敲着,并未打断赵荣华的话。

“若是想要买通春意,谋害殿下,行事的下人必定小心万分,断不会用容易辨认的蜀锦钱袋来做交易。

奴婢猜想,他并非真的想杀殿下,而是借殿下之手打压旁人。

其实想要找出此人并非难事,只要让春意说出...”

“晚了,早就腌缸里了。”容祀桃花眼一眯,似是回味方才的情形。

赵荣华想起方才的情形,折磨成那副样子,定然也是没气了,她低眉又道,“奴婢还有法子。”

容祀抬起头来,神色一怔,忽而笑着托起脸来,“孤倒不知赵家还有断案之才能。”

赵荣华故意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不慌不忙解释,“蜀锦分到各宫不多,无非几位娘娘,奴婢看过钱袋,用的是苏绣针法,且绣功极好,若依次排查,不难找出真凶。”

容祀一早就知道有人想借他的手除掉袁淑岚,不管是谁,他都懒得去查,若不然也不会直接弄死春意。

只是听了赵荣华这一番分析,他脑中竟立时清楚起来,那个怀孕四月的柔妃,可不就是苏州来的,身边跟着个绣功了得的嬷嬷。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柔妃也是袁淑岚亲自挑选送到父亲床上的。

“然后呢?”容祀不以为意的靠在软枕上,修长的手指雪白如玉,他拈起胸口的头发,慢悠悠道,“让孤找出真凶,除了你的心头患事?”

这厮,竟一下就猜到了。

赵荣华坏了那人一石二鸟的妙计,日后必然不好过。

就好比你在战战兢兢做事,总有人在暗处冷不丁放支冷箭,指不定哪日射中胸口,小命也就没了。

“奴婢不敢,奴婢是怕殿下遭坏人设计。”

容祀轻嗤,“谁敢设计孤,孤就让她不得好死。”

赵荣华猛地一颤,只觉容祀另有所指,她怔愣间,容祀已然趿鞋下床。

“还真是比孤想象的有趣,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活命,累不累?”

赵荣华低着头,默不作声,心中除去沮丧更多则是畏惧。

她想过容祀会看穿自己的用心,却还是不得不为了生存过来冒险。

没有谁会容忍自己被操纵,被借刀杀人,尤其还是一个东宫储君。

容祀走到她跟前,视线沿着那截玉瓷般的皮肤移到下面。

她本就生的好看,白净的皮肤一尘不染,乌发简单束着,只插了一枚素簪,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赏心悦目。

容祀伸手,她受了惊吓一般往后避开。

“那腌菜大缸还有一个。”他直起身子,巨大的阴影从上而下压迫袭来,赵荣华被笼在那团厚重间,只觉分外逼仄,喘不过气来。

她的身形极妙,纤软似璞玉一般,玲珑后翘的臀骨盈盈可握,此时正像只羔羊一般,颤着身子伏在地上。

容祀凑上前,嗅着她颈间的香气,右手则捏住她发间的素簪,往外一拔,乌发卷弾着散开,像一汪碧水,又像溜滑的锦缎,伴着清甜的香气,涌入鼻孔。

他合上眼,鼻尖蹭过赵荣华的耳廓,像小虫密密匝匝的爬过,激的她咬唇才克制住颤抖。

忽然,容祀低头,拨开她的衣扣,在赵荣华尚未反应过来时,埋头落入那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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