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茄有些发呆，视线变的空茫。
男人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还是和刚才那样气息浅浅的轻笑，像是默认了鹰纹身的意思。
“向茄。”听到杨永瀚叫，她很快收好情绪抬头，看见他随手指了指对面两人。
“李陌，骆加礼。年纪算起来，我们这儿你最小。”
李陌问她：“你几岁？”
向茄：“十八。”
李陌：“你就比我小两岁，别喊哥了，还是叫名字亲切，不过礼哥比咱都大，叫名字不尊敬。”
向茄朝骆加礼看去，想着李陌都用上了“尊敬”两个字了，他应该年纪很大了。
十八九岁的女孩儿观念里，对年纪大的概念是往三十岁往上爬，随口说了一句：“礼哥看着不像三十几岁啊。”
她想说最多就二十岁。
李陌正往嘴里灌酒，听完这话，差点一口喷出来，拍着桌子狂笑。
故意逗向茄说：“他其实有四十了，你看不出来吧。”
向茄吃惊看着骆加礼，眨了眨眼睛，认真说道：“看起来才三十多。”
李陌笑的更欢了，“那如果我不告诉你年纪，你看我像几岁？”
向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盯着李陌看了好半会儿。
沉吟道：“这个真不好说。”
“没关系。”李陌信心满满，“我这脸，打小就被他们说是娃娃脸，二十岁了还有人说我像十七八岁，我都被误会习惯了。”
向茄迟疑了一会儿，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陌哥，”向茄用上了这个显得尊敬的称谓，一本正经道，“你看着，跟四十岁差不多成熟吧。”
李陌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继而大叫一声：“我怎么可能看起来四十岁这么老呢！”
杨永瀚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四十岁的坐这儿呢，说谁老？”
“不是不是，”李陌连忙辩解，“我没说师父您老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我这张年轻的脸怎么配得上四十岁呢？”
旁边，骆加礼似乎心情很好，轻笑着拿起啤酒给李陌倒满。
“别客气，你配得上。”
李陌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我谢谢你了，我的好哥哥。”
故意说“哥哥”，暗讽骆加礼比他大。
骆加礼没计较，弯了弯唇，一口气把剩下的酒液喝完了。
酒杯里的酒水在灯光倒映下荡漾着，轻轻闪了一下向茄的眼睛。
可能因为先天不足，向茄对声音很敏感。他的声音低沉，夹杂在男人和少年之间的，音色清润，饱满悦耳，张力十足。
她稍稍抬起头，再一次看到了那双干净黑深，像星星一样的眼睛，比照片里还好看。
正在怔忪之际，看到他眼神向她示意，“叫向茄是吧？”
向茄刚要应声，骆加礼笑了笑，身体向后慵懒靠着，带着几分兴趣盎然的语调，问：“你说说，我怎么就看着像三十多了？”
一副要和她算账的样子。
她不过是随口说的，哪想他会计较这种小事？
向茄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几秒，她慢吞吞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骆加礼像是有点意外，感觉这个女孩怪有趣的，不由失笑，用一种逗她玩的语气：“让你说句实话，怎么还附带开条件的？”
向茄没跟他开玩笑的意思，一本正经说：“那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男人歪头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还被一个小姑娘摆一道，不在意的开口：“你先说说看，什么条件？”
向茄手指了指他边上的盘子，“年糕串给我，我就告诉你。”
骆加礼低头看了看，拿起年糕串，“喜欢吃这个啊？”
向茄点了点头。
男人笑着，眼底闪过一丝捉弄：“我要是不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