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了这边的目光,何露娜正在往手机上敲字的动作顿了顿,懒懒地抬眼扫过来,“怎么了?”
向茄低低的问:“你刚才一直和沈斯南在一起?”
何露娜默了下,而后视线朝第一排那个位置迅速扫了一眼,很快又收了回来,可有可无的,嗓眼里低低“嗯”出一声。
观众席第一排。
沈斯南旁若无人地落座之后,随手抓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着,水沿着脖子隐进衣领。
后排传来几声唏嘘声,有几个女生眼睛都看直了,台上正说话的学姐也停顿了一下,沈斯南早已习惯了,一口气灌下了半瓶水,把瓶盖一拧,随手扔进抽屉里,靠进了座椅。
“主席,今天晚上难得有时间啊?”旁边马上有一个干事凑过来讲话,“都以为你没空呢,还在想要不要叫你。”
沈斯南手肘懒懒搭在桌沿,像是百无聊赖的,单手将圆珠笔一节一节全拆开,再一节一节往回安。
闻言,白皙修长的手指顿了顿,复又将圆珠笔芯安进去,低垂着浓密的眼睫,头也不抬的,一副随意冷淡的样子,“陪人过来的。”
陪谁过来的,自然不用多说了。
大家都有眼睛也都会看。
那干事大概想打听一点具体的消息,而他也自认为和沈斯南相熟,不由多嘴问道:“主席,这才回来一周都不到,就有女朋友了?”
沈斯南将装好的圆珠笔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敲,抬起眼看他,视线冷沉。
那干事背后一凉,连忙缩起脖子,目光刚要往回收,蓦地落在沈斯南洁白的衬衣胸口上的,那个浅淡却突兀的口红印子。
似是注意到了,沈斯南偏了偏头,和那干事目光一对,后者窘迫地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往这里多看一眼。
沈斯南低头看了看,目光在那口红印上停留了足有两秒,忽地笑了笑。
活动结束已经快九点了,向茄没和何露娜一起回去,因为何露娜在活动结束前二十分钟就走掉了,没过多久,大家发现沈主席的座位也空了。
向茄回到宿舍,做完作业之后就准备洗澡上床睡觉了。
洗漱完回来正好看见何露娜回来了,向茄看了眼小客厅上的挂钟:十一点了。
搞的这么晚吗?
她没多想,拿着东西回到宿舍,整理书包发现何露娜的书还在自己这边,怕她明天有课,向茄拿着书去敲对面宿舍的门。
蒋倩去洗澡了,寝室里就何露娜一个人,桌上铺着画纸笔和颜料。
“这么晚还在做作业吗?”向茄把书轻轻放在旁边。
“嗯。”何露娜穿着一件吊带裙,露出后背大片雪白的肌肤,美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低垂着头,睫毛的影子打在雪白的纸上,很温柔。
向茄感到好奇,凑过头去看。
何露娜正在勾勒一个人物像,手上的笔动着,没会儿又放下。
“茄茄,有空给我做模特吗?”她抬起头问向茄。
向茄楞了楞,“模特?”
“嗯。”何露娜认真看着她,笑着说,“收费的。”
“有什么要求吗?要脱衣服吗?”向茄在艺术上没什么造诣,全都停留在希腊的那些裸.体雕塑上。
何露娜被她逗笑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不是吗?”向茄傻乎乎的看着她。
何露娜笑的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跟她解释:“不是裸模,就是普通的模特,我一直找不到感觉,想通过你身上找找灵感。”
向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指了指桌上铺着的画,问:“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吗?”
何露娜摇了摇头。
向茄纳闷,“不是老师布置的作业,为什么还这么认真?”
何露娜朝那雪白的画纸上看了眼,露出了一个无奈又一筹莫展的表情,“是沈斯南布置给我的作业。”
“啊?”向茄睁大眼睛,“他还给你布置作业?”
“嗯,完成不了要打手心。”
确切来说,以前是打手心,现在改为打屁股了。
向茄以为,“打手心也还好吧?”
何露娜摇了摇头,“很痛,他拿戒尺打,总之完成不了是很可怕的。”
她最怕他这个了。
看着向茄似懂非懂的眼神,何露娜像逗小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你呢?”
向茄:“我什么?”
“骆加礼看着还挺喜欢你的。”
何露娜语气淡淡的,但听在向茄耳朵里却心口砰砰砰的跳着。
虽然如此,但理智知道不可能,为了不使何露娜误会,向茄说道:“没有,他是对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