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加礼低垂着眉眼,一根一根捏她的手指, 模样看起来漫不经心, 但语气倒是没有一点敷衍, “我们曾祖父那一辈是拜把子兄弟, 两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辈分是这么排的。”
向茄点了点头,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手上,虎口上有一个很突兀的狰狞伤疤, 横亘在白皙的肤色上,有一种诡异的不和谐感。
她小心翼翼按了按上面,轻声问:“疼吗?”
骆加礼看着她,浅浅笑着,摇了摇头。
“看起来很疼。”向茄捧起他的手,低头认真观察着伤口。
男人的关节大,骨头硬,手指修长,手背上有淡青色的筋脉。
向茄还想仔细看看,被骆加礼反手抓进了手心,慢慢揉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她笑着。
向茄想起他受伤的那天晚上,即便那天臭着一张脸,对她说话还是客气温和。
想到这里,她说:“你那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以后要是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找我说,不要老是一个人憋在心里。”
骆加礼眸光深沉又认真。
向茄被他看的有些窒息,脸都热了,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说:“说话啊,不要老是看着我不说话,我要你答应我。”
“好,”他说,“我答应你。”
这边两人亲昵的低语把晾在一旁的余椿木酸的要死,没有比发小不仅比自己提前一步找到女朋友还要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更加虐人的。
他当即不满的嚷嚷道:“舅舅,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啊,搁大外甥面前秀恩爱还是人吗?”
骆加礼似笑非笑道:“长辈的事你少管。”
“……”
他当余椿木不存在似的,拍了拍向茄的腿,姿态亲昵又宠溺,“今天带你出去玩儿。”
向茄顺从地跳下去,骆加礼也站了起来,朝茶几上的钥匙扬了扬下巴,对余椿木说:“给我们当车夫吧。”
余椿木眼睛都瞪圆了,“你谈恋爱我做苦力?”
骆加礼淡淡道:“你难道没有为了陪远道而来的我请假吗?”
一个激动一个淡然,对比反差剧烈。
余椿木哑口无言。
看他俩斗嘴,向茄觉得挺好玩的,笑着说:“那我去准备一下,你们等我十分钟。”
向茄上楼以后,余椿木跟着去阳台上抽烟的骆加礼,恢复了正色,问他:“就这么把人养在家里?”
骆加礼不语,只抽着烟,烟雾后面脸容模糊,也不似了刚才的懒散。
余椿木又说:“从小到大跟着你身后的女生不计其数,也不见你往家里带过,我看你这次是认真了,这会儿人都在这儿了,总不能瞒着家里吧。”
骆加礼将烟灰弹落进花盆里,似乎没听进去,又似乎在出神想别的事,隔了几秒才说道:“她来这里主要是想见我,也没想得多远,再过两天假期结束要回去上课,这头见了我父母,万一情况不好,对她也是压力,难免影响学业,不如让她开开心心玩两天再回去,况且她还有四年学要上,急不得。”
一根烟抽完,骆加礼把身上的烟味散干净了才进屋,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向茄刚好也下楼了。
他想起要拿东西,让余椿木带她去车上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