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勤苦笑,这个善良的女孩从不记仇。
“你可能忘了,但我说过的话,我不应该忘。对不起兰兰,我之前不应该那样说你,你爸打我是应该的。”
裴兰兰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混乱的脑海中挤出了一点回忆。
好像都过去好多年了,他怎么还记得。
裴兰兰那早已麻木的心,仿佛注入了一丝暖流。
她没想到,原来也有人会为伤害别人感到愧疚。
她笑着摇摇头,“陈哥,这种话我听太多了,早就不在乎了。”
遍体鳞伤的一颗心,早就分不清哪一道伤痕是陈勤留下的。
“东西就不用了,你这手表……我戴不上。”
裴兰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她都觉得差不多和成柚的腿一样粗了。
陈勤听了,愈发觉得心酸。
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到她。
“陈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勤这才想起正事来,说道:“是这样,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提到结婚,裴兰兰的脸上不见一丝喜悦。
她麻木地点点头,“是,婚期快到了,你要过来吃酒吗?”
陈勤和成柚对视一眼,说不出的心酸感。
“兰兰,你不能嫁给邱应巡。那小子就是个小人,人品败坏!他和他后妈都能搞在一起,以后结婚了,他肯定不会对你好。”
裴兰兰有些意外,没想到陈勤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她也不喜欢邱应巡,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算计。
不像是在看对象,好像是看待价而沽的商品。
她苦笑道:“我不在乎这个,我这样的人,哪里还有资格挑呢。”
那种自卑,是积年累月地受到贬低,刻在了骨血的自卑。
“谢谢你陈哥,这件事你们也不必往我爸爸面前说,只要有人愿意娶我,我就很高兴了。”
话说到这里,陈勤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沉默了这么久,成柚终于忍不住问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句,您有去医院看看吗?”
裴兰兰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生病……”
“可您的肥胖,并不正常。”
裴兰兰像是被戳中了伤口,脸色煞白。
很少人会这么直白和她说出这种话。
她难堪地低下头,并不打算回答成柚的话。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去医院。”
成柚心想可能伤害到了她的自尊,正想解释,就被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打断:“陈勤,你来我家做什么?!滚出去!”
成柚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陈勤被人用力掀了出去,歪倒在地上。
“裴克胜,你发什么疯!”陈勤怒声骂道。
裴克胜冷笑,“你来我家找我女儿,又是安的什么心?”
陈勤不甘示弱反驳:“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呢,你也不瞧瞧你给她选了个什么人!那样的畜牲人渣,你也舍得把孩子嫁给他?”
“她是我女儿,不需要你多事!”
邱应巡跟着赶来,见到这幅场景,哪里还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看裴克胜的脸色,估计陈勤没有得逞。
“成柚,你还真是不遗余力诋毁我。”他嘲讽道。
成柚冷冷看了他一眼,“是诋毁吗?”
裴克胜冷硬道:“成老板,无论是诋毁还是事实,这个婚都结定了!你就算不祝福,也不应该破坏!”
成柚厉声质问:“难道你女儿的幸福就不重要?”
“有我这个当爸的在,她不可能会不幸福!”
裴克胜笃定自己可以拿捏住邱应巡,这就是他的底气。
成柚嗤然,“你今年几岁,你还能活多久?又能护她多少年?”
裴克胜哼了一声,没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