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的一席话,令彩云眼中升起一丝茫然,他从未与人有过亲密的感情,所以理解不了织女口中伉俪情深般的真挚爱情是如何模样,但彩云心中是钦佩的,织女外表娇滴柔弱,却敢与天相争,如何不令人佩服至极?
彩云不想提及到织女的伤心事,便对凡间之事感兴趣的问道:“听闻凡间的婚事十分隆重,嫁娶礼仪颇多,真的是这般吗?”
织女抿唇一笑:“是啊,凡间有许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不仅礼仪多习俗多,有趣的事物更是多。便拿嫁娶一事而言,女子嫁人要备上十里红妆,身着凤冠霞帔,男子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骑马相迎,两人三拜高堂,后入洞房,还要在洞房花烛夜时喝交杯喜酒,是不是十分有趣?”
彩云闻言也笑了起来,眸中兴趣盎然。
两人相谈甚欢,若不是现下天界一团混乱,只怕旁人还要以为他们是在此作乐畅谈。
或许只有彩云和织女自己心中明白,他们故作轻松的聊着这些凡间趣事,不过是为了缓解几分心中的担忧与焦虑罢了,天界的局势一面倾倒,刻不容缓,失去了九婴神君的庇护,天界众仙心中通通不敢想象未来将会如何。
而此时的禺渊内,叶声原本很是紧张天界不利的局面,后来又听两人的谈话听的入神,都没有发觉身旁九婴早已睁开双眼,与她同样在看着水镜中的情景。
“成亲一事的确有趣。”
九婴淡淡开口,表达了对织女所描述的事情很感兴趣。
叶声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九婴近在咫尺的美艳容颜,心口又开始砰砰乱跳,她慌不择神,结巴道:“和、和谁成亲?”
九婴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但叶声已经下意识的汗毛倒立,总觉得九婴这个眼神里面有其他意思,是她看不懂的。
九婴转过眼,坐直身姿,淡然道:“亲没成,洞房倒是不止一次。”
!!!
叶声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她本以为九婴早就不记得那些荒唐事了,没想到他会在此时重新提起,让叶声好一番尴尬。
她立即跪坐在地,磕磕巴巴道:“我我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
“哦,不是故意将合欢散洒在伤处。”九婴语气平平。
!!!
叶声感到自己五雷轰顶,晴天霹雳,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她头皮发麻,眼前晕眩,面上滚烫,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哦不对,是没办法辩解,她当初的确是有不轨的心思,也早就木已成舟,可以说是占尽了便宜。
“我我我可以自请剔除仙籍,任凭九婴大人处置!”叶声俯首在地,紧张兮兮,额头汗水横流。
九婴却没有理会她这席话,转而问道:“交杯酒是何物?”
叶声抬起头,立即事无巨细的解释起来,还施法变出两个小酒盏,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尝试着将两手交叉环绕,却发现这动作没办法一人完成。
九婴自然的接过其中一只酒杯,叶声见状完全没有多想,右手环住九婴劲瘦的长臂,然后身子凑上前,将酒杯放置在嘴边,解释道:“便如这般,凡人成亲都要行合卺礼1。”
九婴了然,左手抬起,空空如也的酒盏中立时蓄满了酒水,他微微垂首,兀自喝下了手中的酒。
叶声直接傻眼了,她一时没有回过味来,当九婴以眼神示意她时,她便呆愣的也低头喝下了手中的酒,还被呛得咳了两声。
待她醒过神来时,九婴已经撤回了自己的手臂,垂眸把玩着那只小巧的酒盏。
叶声脑子一片懵,脸色也不自然的布满红晕,但她还未完全丧失理智,立即正襟危坐,替自己辩解了一番:“方才只是为了诠释何为交杯酒,我绝无冒犯九婴大人的意思。”
虽然便宜已经占了,但解释还是得解释。
她见九婴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而是放下手中的酒盏,继续问道:“合卺礼之后,是做什么?”
叶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洞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