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不知道是自己没得救了,还是他没得救了,这话听来听去就不积极向上:“这玉米有点来头,这么厚的皮都能把它烫开。”
陈逾司家里没有烫伤药膏,纪淮从药店出来,还有先见之明的买了一个大号的防水创可贴。
纪淮也不是第一次去他房间了。
他把门窗一一关好,打开空调,放下书包,站在空调的暖气出风口。
故意说了一句:“我要脱了。”
正这时候白天嚷着非要检查他伤口的纪淮有点怂了,他是故意的,慢悠悠的将外套脱下来还叠好,等脱卫衣的时候一回是掀开下摆的脱法,刚把下摆先起来,又放下,扯着上衣领子,往上一扯。
卫衣一扯带着里面打底的长袖下摆也跟着往上跑。
那一截腰腹露在亮晃晃的白炽灯光下,他往床上一躺,朝着门口的纪淮招了招手:“怎么?现在不好意思了?”
身体线条好看,腰腹和她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差不多,假期没养胖他。
纪淮做了一会心理简述,知道这个人是故意的,在心里念了三遍‘六根清净,邪魔退散’,不太管用后,又想着色字头上一把刀。
纪淮故意没去看他,磨磨蹭蹭的走到床边,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去拆药盒,身后的床上传来动静,纪淮在棉签上沾上药膏,刚一回头,就像眼睛触电似的又转过头。
“陈逾司,你衣服撩那么高干嘛?”
“光全身你都好意思从头看到尾,现在裤子还穿着,露着上身反倒介意了?”陈逾司扭曲她的意思:“所以,你是叫我全脱光?”
他到底还是把衣服往下扯了点,烫红的地方在左侧肋骨上,差不多是一个拳头侧面大小的烫伤泛红,小水泡已经瘪下去了。
纪淮嘴上那么说着他,上药的时候还是手轻的,耐心的给他涂完药膏,对着伤口吹了吹,就像小时候她摔跤摔破皮,外婆都会给她吹伤口一样。
低头的动作,发梢落在他腰腹上,痒意横生。
这个月份的时间里,吹出来的气是凉的。
但落在他皮肤上,烫死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
纪淮伸手去拆创口贴,贴了之后药膏就不会弄脏衣服,他洗澡也不会碰到水了。
他被那一吹激的坐起身来,上衣下滑,他都没有完全坐起身,纪淮眼疾手快地将他按回去,让衣服免遭药膏污染。
看见上衣没沾到药膏,纪淮也松了一口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按在他的腰腹上,他躺在床上,抬起头,枕着他自己的手臂。
“手感不错吧。”他问:“在顶楼亲亲的时候拉着你的手叫你摸,你不摸,非要趁我不备的时候奇袭。我说脱衣服给你看你不要看,你非混在夜色里偷看。”
陈逾司哎呀的一声,故作恍然大悟:“看来你不喜欢送上门主动的。原来你喜欢搞强取豪夺这一套。”
第51章 一捧甜豆(1) 最近陈逾司很喜欢……
最近陈逾司很喜欢逗纪淮, 比如稍稍撩起衣服,问她:要不要再检查一下我烫伤的地方。
其本心真实写照令人发指,纪淮口头警告:“陈逾司, 你太不要脸了。”
语言攻击毫无威慑力,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手托着腮, 和纪淮一样桌上摊着语文书, 在背语文默写。
纪淮发现他记忆真的很好, 早自习前看几遍,背一背就记住了。夸他是个天才吧,反倒突然谦虚:“小时候上过强化记忆里的培训班。”
他讲, 记忆力这种东西是可以强化的,背书有背书的办法,掌握了好办法就能事半功倍。
纪淮请教了一下。
听他侃侃而谈, 总之这办法说到底还是和脑子本身有关系。这方法对纪淮而言不能说是帮助不大, 只能说是毫无作用。
语文老师端着个水杯悠哉哉的走进来,故意给人加强心理负担似的提醒:“认真再巩固一遍, 十分钟之后默写。”
纪淮就是会被影响的人,只要一听见这种话, 越背越忘,越到默写前,忘得更快。
伸手揣进陈逾司口袋里:“给我暖暖手。”
不然等会儿手冷的字都写不动。
让他给自己暖手,那他就会像个老中医似的将她每个手指头都握过来。就他这个握法, 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会把纪淮的护手霜蹭光。
最近纪淮好几次都怀疑陈逾司肯握着她那跟冰块似的手, 是因为他看中了自己的护手霜,但觉得涂护手霜娘们唧唧的又不好意思开口。
最近陈逾司发现纪淮手上没轻重,体现在她每次涂护手霜都挤出来很多, 然后叫他伸手匀给他。虽然觉得护手霜都点粘手,倒也不觉得有多不好。因为纪淮看不惯他草草涂护手霜的样子,于是手把手,一个地方也不落下的给他涂好。
最近郑丞和夏知薇总觉得后座两个人太腻歪了。早自习前两个人手拉手,时不时的想向他们请教一下作业,一回头就看见不知道是谁借着涂护手霜的名义,五指扣五指的在秀恩爱。
夏知薇饱受打击的转过身问自己同桌:“看见没?两人手又拉起来了。”
郑丞背书,听见夏知薇吐槽,他也没办法:“和我说没有用,你现在应该站起来对老师大喊一声,老师他们牵手。”
夏知薇呵了一声,识破他想让自己死的奸计。倒也不生气,就是有点纳闷。
“他们两个热恋期有点长了吧?”
郑丞哼曲:“不有歌是这么唱的嘛?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
虽然唱的极其难听,如果不是口齿清楚,夏知薇听懂了歌词,否则就郑丞这个唱出来的调子她打死都听不出来是什么歌。
夏知薇竖起大拇指:“你唱得太棒了,快转过身唱给主人公听。”
郑丞没细想,等看清了夏知薇奸笑的反派模样,才反应过来:“你好狠的心,你居然想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