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早上的飞机,中国时间10点到上海,下午四点转飞武汉!酒店已经订好了!”余静芳在电脑上按下确定,机票信息便打印了出来。
“谢谢!”卓宁看着她,浅浅的一笑。
“不用!”余静芳微敛下双眸,习惯性的微微翘起了嘴角,将打印出来的信息交给了他。
当飞机轰隆起飞的时候,卓宁的心里很平静,轻轻的拉下遮光板,向空姐要了张薄毯盖在身上,缓缓睡去。
到中国的时候会是白天,他不想多花时间去倒时差——他的时间不多,他要珍惜、善用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个分钟!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行程,摇晃的飞机就如舒适的摇蓝一样,将他带回了幼年有妈妈在身边的时光。
“妈妈,我长大了要当生物学家!我才不要像爸爸那样只知道赚钱!”
“宁宁,妈妈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在梦里,妈妈慈爱的笑脸,满是鼓励!
“妈,终于,我还是做到了!虽然,您再也看不到了!可我知道,不论您在哪里,您都会为我感到开心和骄傲的!”捧着一大束白菊花站在妈妈的幕前,他看见墓碑上的照片里,妈妈的目光似在流转闪动,看向他时,是欣喜与赞许!
“妈,我不仅活了超过三年,而且,以后将有更多同我一样的患者会活得超过三年、五年、十年!”卓宁缓缓的蹲了下来,掏出口袋里的手绢,将幕碑仔仔细细的擦试干净后,将手绢放在角落里,这才将手上的花,轻轻的放了上去。
“妈,我走了,以后可能都不能再回来看你了,我把这药和配方交给小若,知道她以后都能健健康康的,我在国内的所有心愿就已经全部了了!”
“我会留在美国,继续治疗、会把我所有的成果都教给中国的研究员,以后我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咱们中国,也有人能在生物研究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卓宁轻轻的站起来,抬起头看向前方,在这漫延着白色日光的墓地里,一派的安详与平和,让人感觉到一种超脱了生死界限的平静,一种深深的沉静,缓缓的沁入心脾!
转过身,一阵风起,墓碑一角那方白色手绢随风而起,在风中打了几个旋,随即消失不见。
医院。
“顾若,你醒了!”孟飞雨看见她眼睛缓缓抖动着,慢慢的睁了开来,忙走过去,扶着她坐起来。
“你在这儿睡了一晚上?你们家莫延不是对我一肚子意见!”顾若看着她一脸睡眼惺松的样子,开玩笑着说道,那带着伤痕的脸上,挤出虚弱的笑容,看着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少嘻皮笑脸,前年不让我去新加坡,是不是躲着去做手术了?”孟飞雨扶着她坐起来,严肃的问道。
“别生气好不好!你说这胃病,还有谁会比卓宁更了解?我去找他了麻,手术是他帮我安排的。”
“我是个很现实的人,不会亏待自己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顾若知道这一胃出血进医院,做过手术的事儿就蛮不住了——还好,是孟飞雨!
要是老爷子叫莫玉来,真会惨死的:莫离、林立,非得全知道了不可!
“好好儿的?你现在这样叫好好儿的?昨天你把我吓死了!看到你的时候,似个死人一样!”孟飞雨看着昔日红润得需要减肥来保持身材的她,现在苍白成这个样子,还装得没事人一样,眼泪不禁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