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由爸带头唱起生日快乐歌,这首耳熟能详,每年最少会听到一次的歌,在此刻却显得特别悦耳。
今年真的很不一样。
「姊,你快点许愿啊!第一个和第二个要说出来,第三个要放在心里。」妹妹提醒我。
但这样的规则我怎么可能还不清楚嘛!
「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全家人都可以平安、幸福;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我周遭的朋友们也能很快乐;第三个愿望‧‧‧‧‧‧」我双手合十,诚心的祈祷。
希望,旻辉可以很幸福。
我张开眼,吹熄蜡烛,再拿起刀切下蛋糕。
每一年生日我都会许愿,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实现,但还是许了。
而第三个愿望从喜欢上旻辉后就没有变过。
我不知道现在的他幸不幸福,但我相信愿望会成真。
他一定可以很幸福。
「欸庄琹,虽然迟到了,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伯灿丢给我一包糖果。
我拿起来瞧,是色彩繽纷的星星状糖果。
怎么最近换成星星常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我记得小时候常常吃这个,因此再次看到时便勾勒出不少童年记事。
「恩,谢谢。」我说。
没想到伯灿有时候蛮正经的,如果一直保持不是很好吗?
但也许那样就不像他了吧。
度过了生日及假日,迎接我的是悲喜参半的星期一,也意味着崭新一週的开场。
经过上週生日的洗涤,我感觉阳光又重新回到我的世界,阴霾也逐渐散去。
我的心情也放晴,开始用有些乐观的态度去看待每一件事,或是用宽容的心面对每一个人。
「欸庄琹,所以你生日跟谁去哪了?」伯灿问,他正转着手中的笔,一脸无聊的样子。
「噢,就跟咏星一起出去庆祝啊。」我说,一方面思考着为什么他可以把笔转的那么顺,都不会掉。
「咏星?你是说四班那个女的?认识没多久就一起庆祝生日?」他连问了好一大串,手中的笔仍然保持平衡,完全看不出任何掉落的危机。
「恩,正是她,况且我们高一就认识了。」我纠正他。
「高一认识又怎么样?都一年没见不会生疏吗?」他嗤之以鼻。
「反正你是不会懂的,解释再多也没用。」我草率的回应,也懒得跟他说真正的原因什么,他不知道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就让误解什么的持续下去吧,关上耳朵的人就是不听,纵使说的在有理终究会被反驳,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做,又不是吃饱没事做不是吗?
「『反正你是不会懂的』这是个天大的误解,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听不懂中文的人吗?还是智商比你低?」他不服气的说。
「你智商是不是比我低我不知道,但我就是不想让你懂这样你满意了吗?」我开始不耐烦了,真不懂为什么每次他都要先开火惹我。
但这怒气我很快压抑下来了,要心平气和的面对每个人,不能连第一步还没抵达就往零走!
「你就是什么都不肯说别人才会对你有所误解,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你有过那种想了解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断关门的感觉吗?」他停止转动手中的笔,转过头不再看我。
以前每一次旻辉晚回我讯息、已读我、看到我没跟我打招呼时,我都有像他说的那种感觉。
我多想有种神奇的能力,能不依靠沟通就能理解他内心的一切,很想硬闯进那扇门探索他的心,但我没有所谓不可思议的力量,换来的只是一次次伤痕。
「有些事情是很难解释的。」我说。
没错,我承认他所说的感受是多么煎熬、难受,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年的真相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说出口,即使看似拨云见日,但痕跡还是在。
我是释怀了,但并不是完全消失,只是暂时封印。
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朋友被海浪捲走,自己却无力战胜大海的力量,这种伤痛怎么可能说放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