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这样,我要走了。」我微微能看见她挥动着手,与我告别,「希望你能听进去,记住,你并不是一个人。」
我再次张开眼睛,这里是我的房间。
原来只是个梦。
但梦中的女孩究竟是谁?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对我说那些鼓舞我的话?
此时我忽然起两年前那天,在海边时,纪念身着的衣裳。
是白纱连身裙,就像梦中的女孩所穿的那套。
当我意识到时,温热的泪水已经滴落在我的脖子上。
为了纪念,我会活下去的。
也为了纪念口中说的,那些想陪伴在我身旁的人。
「你没长眼睛啊?疼死我了!」林孟璿咬牙切齿的瞪着我。
看来我又因为发呆而失神撞到人了。
「对不起。」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我只好低声下气的道歉。
这就是与人相处的基本道理,不是吗?
「哼,我看你八成是因为感情受创才如此落魄吧?」她窃笑,沾沾自喜,「听说还跟唯一的好朋友闹不合了?还真可悲,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自我了断了!」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请你不要多管。」我不想再跟她多说,但我要走时,她却叫住我。
「你真的很可悲,就算情势改变也只是一时而已,看来可悲注定跟你脱不了关係了。」她大笑的像巫婆一样,自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有一点要特别注意,是可悲,不是可怜!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產生一丝怜悯。」
「真是谢谢,你的怜悯只会令人作呕。」我冷嘲热讽道。
「别自我介绍了好吗?你的一切才令全世界的人作呕。」她还装出一副快吐的样子,「对了,看你这样真是可喜可贺!继续保持。」语毕她就和刚来的张雪安一起走进厕所,还有说有笑的样子。
我想她一定会很得意的炫耀说,不久之前才把我羞辱一顿,真是大快人心之类的话。
她认为我很可悲?
我看最可悲的人才是她吧。
心机、作做、自大、装模作样、可恶,各式各样的标籤大家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却没有半个人愿意出面指责她的不是,这才是最可悲的吧?
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往往会使人忘记生命中最珍贵的意义。
然而十月二十七就是明天了。
时间要怎么喊停?
昨天我把礼物的最后一个缺口─卡片给补上了,原本预计写两、三句简单的祝福就好,一不小心还写成了整张卡片都是字。
但我也有适当控制住我的感情,内容在外人来看,也不过只是感情稍微好一点的好朋友会写的。
现在就剩最大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把礼物安全顺利的透过别人转交给旻辉。
原本我是打算想苦苦哀求咏星的,但自从那天吵完架后她再也没跟我连络,她也没来社团,实在不是合适的人选。
我们班上只有两个人会去,当然我是不可能拜託林孟璿的,天晓得她会不会把礼物直接拿去资源回收?
看来就只有‧‧‧‧‧‧那个不想信任,却应该勉强能行的伯灿了。
「欸,边伯灿。」我趁着体育课下课时把他拉到一角进行秘密谈话。
「怎么了?看你神祕兮兮的样子。」
「我有一件重责大任想託付给你。」我谨慎严肃的对他说。
这时候如果再加上握住他的手,就会更显得整件事的重要性。
但我实在办不到,只能勉强双手合十的拜託他。
「这样啊?说吧。」他期待着我的下文。
「你明天会去旻辉的生日派对吧?我希望你能帮我把礼物私底下给他,并跟他说我是因为临时有事不能去,才想说准备礼物当作赔偿。」我说。
他突然靠近我,不屑的道:「我为什么非得帮你说谎不可?明明就没胆还扯那么多。」
顿时我恼羞成怒起来,「你管我?一句话,要帮还是不帮?」
「让我考虑一下。」他调皮的对我吐舌头。
「还考虑什么?就是明天了欸!」我焦急起来。
要是礼物真的送不出去怎么办?难道真的非得要亲自出马吗?
「那你去拜託别人啊,反正我又不可靠。」他摊手。
「拜託啦,我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我可怜兮兮的拉拉他的衣角,试图得到同情心。
「不要说我没良心啦,我就大发慈悲的帮你一把吧!」他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谢谢你啦!我就知道边伯灿人最、最、最、最好了!」人只要一碰到难关,就算拍马屁再夸张也要让对方提供协助。
没办法,这是逼不得已的。
「你现在才发现噢?」他挑眉,「礼物呢?」
「还在教室,放学再拿给你吧!」我的心情雀跃不已,但也有点小紧张。
不知到旻辉看到礼物的反应是什么?
真想在现场偷偷观察他的表情,但我想应该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