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大部分的时间,我都会到妈妈的花店里帮忙,又或者在下午太阳没那么大时,带小天去公园散步。
当然,也少不了跟伯灿的‧‧‧‧‧‧约会?
应该可以算约会吧?毕竟我们都互相告白过了。
由于伯灿接送我回家的次数太过频繁,使我爸妈也不免起了疑心,不过在我坦诚以对后,他们还是能接受我交男朋友的事。妈妈也常要我把伯灿带回家一起吃顿饭,但这样应该会吓到人家吧?爸爸甚至要我约伯灿全家人出来互相认识,搞得好像我们要结婚似的。
有次伯灿来家里找我时我爸还半开玩笑的问他:什么时候要来家里提亲?
伯灿当时吓都吓死了,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回答:等我们再交往一段时间后,再来打算要不要结婚。
真不知他是想敷衍过去,还是真心诚意的。
而且现在我们才刚升大一,说结婚什么的还太早了,谁知道我和伯灿是否真的能长久?
未来的事,本来就不是谁说了算。
我和伯灿虽然先跳过了牵手,直接进展拥抱和接吻,又回到了最初的牵手,可以算是该做的都做了。不过我可不打算未婚生子,那件「大事」当然还是结婚后再说。
暑假时我跟咏星比较少见面,但偶尔还是会透过网路联系。她最近可甜蜜的很,经常看到她和男朋友晒恩爱的闪照。
今天林孟璿约我到星空吃饭,真的很令人讶异。
她大概又想找我「聊聊」有关伯灿的事吧?
不过不管她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因此动摇的。
我跟伯灿经歷了三波四折,好不容易才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能再轻易的说放就放呢?
下午我道星空时,林孟璿已经在位子上喝起咖啡、看起杂志了。
从她表情散发出的悠间、自在,让我不觉得她是来找我吵架的。
「嘿,大小姐。」我坐在她对面的位子,逕自叫服务生来替我点餐。
「好久不见了。」服务生走后,她开口。
「是啊,近日可好?」我莞尔。
「死不了就还好。」她回我自信的笑容,脸上没有一丝憔悴、沧桑的感觉,依然是光鲜亮丽的大小姐形象。
我以为她应该还会很痛苦,不过看来,人家早就释怀了。
「今天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她心平气和道。
虽然稍微有预想到,不过听她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很不可思议。
「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了。」说实在,我也没有很恨她。
「我过去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不道歉怎么对得起你?同时我也会好过一些。」她坚持。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说,「不过说真的我并不恨你。」
「那是因为你习惯了,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她一针见血,然后起身向我恭恭敬敬的弯腰鞠躬:「庄琹,对不起,我真的大错特错。我诚心的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跟你道歉。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不过我也不后悔跟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也愿意原谅你的过错。」我说。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这个罪人。」她又跟我鞠了一次躬,才回到位子上。
我想她一定想了很久,才决定这样放下自尊跟我道歉。
这真的挺伟大的,原本如此的大小姐、公主病,居然还能这样诚心诚意的跟我道歉。
我完全能感受到她的心意,以及真心想悔改的意念。
「每个人都有被原谅的机会,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了。」我也真心诚意的祝福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点头,「不过还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什么事?」我没半点头绪。
「其实传出你见死不救这个谣言的人是我。」她没有逃避我的眼神,身子直直的,毫无犹豫的把实情说出来。
顿时有一股怒气从我心底爆发,但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吐出一堆伤人的话,所以我选择沉默。
我并不是气林孟璿传出这么毁谤人的谣言,甚至害我受到很大的创伤,因此转学。
而是气她拿纪念死去的事来大做文章,这样也太对不起死者了吧?
无论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能藉着我最好朋友的死亡来中伤我啊!
纪念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她却传谣言说我是间接杀害她的兇手。
要不是纪念的父母愿意相信我,要不是我爸妈愿意相信我,我那时该怎么撑过去?
「纪念她在死前就已经得癌症了,剩下没多少的日子。」她继续说道,「我曾经偷看过她的日记,又常看她进出医院,才确定这件事。」
什么‧‧‧‧‧‧纪念她得癌症?
这怎么可能‧‧‧‧‧‧?
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而她的父母也是。
这怎么可能!?
「没有的事情不要乱讲!」我忍不住对她咆哮。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她的情绪仍表现得很稳定,「第一、编造这个谎言来骗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第二、你不信可以去问纪念的父母,我相信他们一定也知道这件事。;第三、你自己难道没察觉纪念她有时很不对劲吗?仔细回想一下。」
她这段话像醍醐灌顶,彻底让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