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
于是苗苗将信将疑地回过头去。没过多久她就发现,姚海峰是不拽她的头发了,现在好了,开始拿笔戳她脊梁骨,真特么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挑选座位花了半节课的时候,剩下半节课,用来搬家。
原地不动的孔见青帮着赵睿收拾东西:“坐了三个月同桌,跟你相处还挺愉快的,突然就这么分开了,我还有点不习惯。”
赵睿有点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怪我,没能多考几分。”
“嗯?”孔见青一脸懵懂。
赵睿已经换了话题:“孔见青,我希望你可以稳稳地在第一名的位置上坐着,然后,等我追上来。”
等我追上来,只有我。
攻擂容易守擂难,孔见青有点委屈地抬头看他:“啊?那我压力也太大了吧。”
赵睿盯着她看,目光温柔:“别装,我知道你可以。”
孔见青没有应声,而是也起身:“要不要我帮你把书搬过去啊?”
“干什么?我被贬黜到大西北,你这是要出城送我远行?你还是坐着吧。”
孔见青叹了口气:“你那么好的位置还大西北啊?我这才是大西北呢。”
这时秦楚伊已经背着书包、搂着东西过来了:“什么大西北?”
“当然是说咱俩这位置是大西北了,坐在这每天喝西北风呢。你也是,明明有好位置可选,怎么还上赶着坐到这里来呢?”
秦楚伊眨了眨眼,笑道:“所以不能让你一个人喝西北风啊,我这不是赶来陪你了吗?”
自从开设了晚自习,家长们不放心孩子晚上九点多走夜路回家,都纷纷开始接送,所以一下课班里就走空了。而孔见青仗着离家近,当晚自习课结束后,就晚走了一会儿,打算在学校把发的化学试卷做完。
题目做了一半,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头,吓得她整个一激灵。
扭头看去,只见韩应就大剌剌坐在王纪尧的位置上,挑眉看着她,一副浑然天成的混球样。
“你,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韩应哼笑一声:“你管我?”语气极尽讥讽。
我又哪里惹您这位大爷了啊?到底能不能好声好气说句话?孔见青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扭头继续做题,不再搭理他。
但到底被分了神,孔见青留意着,身后并没有什么动静,韩应还没走。
管他的,爱走不走。
她恨恨地握着中性笔在卷子上写化学方程式,几乎力透纸背,单质铁和稀盐酸反应,fe+2hcl……方程式还没写完,就听见韩应懒散的声音:“怎么还这么假啊?孔夫子。”
我踏马?
这题是写不下去了,孔见青愤而回头:“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韩应嗤笑道:“不是第一名吗?堂堂第一名,连选个座位都不敢,你怂什么?还是说,就为了维护那点破烂名声?”
孔见青满脑袋都是问号,班里一半的人都没选座位,干什么就偏偏来找我麻烦啊?就说你吧,你不是也没动吗?
她紧闭着嘴好一会儿,后闷闷地说道:“我觉得坐这里挺好的,习惯了,而且不用把那么多东西搬来搬去……”
韩应不耐烦地打断她:“坐这里挺好?前两天没把你冻死是吧?”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孔见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而跟他说话的语气尽量平和,然后睁眼说瞎话:“不冷啊,我穿的厚,完全不觉得冷。”
韩应一双漂亮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直盯得她心头发毛,低下头不敢看他。这时韩应突然起身,三两步就走到门口,长臂一伸,将门拉的大开,飕飕的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孔见青冻得直接一哆嗦。
韩应扶着门靠着墙,眼神挑衅又讽刺:“不是不冷吗?别哆嗦啊。”
孔见青觉得她一定是喝了不少风,要不然怎么会一肚子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