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梁愣怔许久,莞尔一笑,引燃一本奏折,然后一本一本全部丢进火盆烧干净。
臣誓死效忠陛下!
新历六年,十月十五,新帝立后。白鹤梁成为了齐衡国历史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皇后。
白鹤梁缓缓叙述至此,臣与陛下的故事便是如此。
季解之问:后来呢?
后来就没什么好提的了,齐衡国虽再不如陛下登基时昌盛,常有边疆敌军来犯,但齐衡国国力强盛,一直到陛下驾崩国土皆无恙。
季解之觉得奇怪,白鹤梁说的怎么和099说的有出入?
我是怎么死的?他又问。
白鹤梁落寞地说:陛下常年劳苦,落下了病根,晚年受病痛折磨去世,享年六十有四。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白鹤梁记忆出问题了?季解之对099问道,这也是原著中的设定?
099迟疑道:【经系统检测,白鹤梁的记忆数据并未出现任何问题,但确实与原著中他所应当知道的记忆内容有偏差。】
季解之:你们公司的系统是该好好维护升级一次了,上个副本已经出现过一次剧情偏差,这次又出现了。
099:【已收到反馈,稍后将提交于程序系统。】
季解之:你们那程序员能靠得住才有鬼了。
第47章 角断了 你会不要我吗?
回到家洗漱完过了十点, 按理来说已经到了季解之的休息时间。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电竞房门前,垂首沉思。
白鹤梁刚洗完澡,长发顺至胸前。季解之没教他如何用吹风机, 所以他只是用毛巾将水擦干不至于滴水, 头发濡湿了睡衣, 从肩膀一路往下颜色都要比旁边的深。
睡衣也是季解之的,他穿着宽松, 白鹤梁穿着刚好合身。
白鹤梁说:陛下,做好了决定就去做吧。
季解之轻点一下头, 握上门把手,打开了电竞房。
电竞房的装修风格与别墅的轻奢风完全不同, 倒像是rtg俱乐部的风格, 红色紫色绿色撞色,墙上贴着许多游戏角色海报。
季解之看了一一圈, 发现海报都是一个角色, 一个红色短发拿钩子的女性角色。
099:【这是克里斯娜, 你最擅长的英雄,打比赛时ban位常驻英雄。】
季解之:挺好看的。
但,和他没多大关系。
季解之开了电脑,虽然他对电脑配置了解不多, 但也看得出来这一整套没个十来万下不来。
和手机不同,季解之的电脑桌面有特别多东西, 但整理得很好,且都是分区整理的。左上角放游戏, 左下角放直播需要用的软件, 右边放一些日常所用的软件, 巅峰对决这款游戏被单独放在中间。
季解之不打算玩巅峰对决, 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也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就练到世界冠军的水平的,但如果他玩得太菜,观众肯定不买账。
玩些不用动脑的小游戏肯定也不现实,而主机游戏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要选恐怖游戏。
白鹤梁坐在一旁安静地看季解之操作,鼠标移动到哪他的视线就追随到哪,明明是头鹿却和猫猫一样。
季解之打开了steam,季解之的游戏库里有三百多款游戏,大多都是格斗冒险类,恐怖向的也不少。
他挑选了一遍,选定了一款叫《面容》的游戏,看评论是说年度最恐怖的游戏,最关键的是这个游戏对操作没有太高的要求,多是靠脑力战。
季解之打开游戏准备先试玩半小时熟悉一下操作。因为白鹤梁也在看所以他没有戴耳机,直接开的公放。电竞房贴了隔音板,跟坐电影院里似的,背景音立体环绕。
游戏是第一人称视角,一开始是一名男人正在给手/枪上子弹,他的面前几名女人被绑在椅子上,隐隐的哭泣声与压抑的嘶吼声让人不安。
男人举枪将女人们一个个击杀,最后开枪自杀。
砰的一声,画面一转。
季解之感觉到身边的白鹤梁颤了一下,转过头发现他表情很似嫌弃,长眉皱得死紧。
季解之笑着问:很害怕吗?
白鹤梁说:臣不喜欢这个。
季解之向他解释:这是恐怖游戏,就是要让你产生恐惧。
白鹤梁不解:恐惧并非好事,陛下为何还要追寻恐惧?
我倒是不会觉得恐怖。不过有很多人喜欢看别人玩恐怖游戏,因为他们自己不敢玩。
臣不明白。
简单来说,玩恐怖游戏将成为我之后的工作。季解之说,如果你感到害怕需要我把耳机戴上吗?
他指着耳机说,这个就是耳机,我戴上之后你就不会再听到声音。
白鹤梁思考两秒,点了点头。
季解之挺乐,选了一副入耳式耳机,只戴左耳,方便听白鹤梁的动静。
游戏正式开始,开场主角出现在一间阴暗空荡的房间,主角面前有一大滩像是血迹一样的东西。走出房间是一条狭窄的走廊。
悄无声息的屋子忽地响起电话铃声。季解之心想幸好戴了耳机,不然白鹤梁又得被吓到。
他操控角色去接了电话,了解了游戏主角的基本信息,之后一小段是游戏教程,介绍了这款游戏有san值设定,长时间站在黑暗中san值会下降,超自然事件发生几率会大幅度提升。
随着游戏推进,季解之打开了一扇门,门外是外面的世界。
外面正下着雨,四周都是山体与灌木,只有一条路,路两边散落着许多玩偶,走到尽头有一棵大树,树上建着一座木屋,上去之后发现木屋里贴着许多儿童画,并且取得了一把钥匙。
用钥匙打开木屋里的一只箱子,箱子里还是一幅画,这是关键性道具,触发了游戏剧情。
画面逐渐不稳定,红光闪烁,主角被困在木屋里无路可逃。
是一段很不错的恐怖剧情,不过季解之天生胆子大,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下意识地看向白鹤梁,转过头却没看到原本应坐在他右边的人。余光瞥到了一抹白。
白鹤梁正背对着季解之站在置物架前,身体紧绷,垂于两侧的手握拳,浑身隐隐颤抖。
季解之取下耳机,试探性地叫他:白鹤梁?
这还是第一次白鹤梁没有回应他。
季解之担心地走过去,不敢直接接触他,弯下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白鹤梁白皙的脸泛红,嘴唇翕动似在说什么,但声音太低季解之听不清。
他似乎很恐惧但也又带着愤怒,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季解之又叫了他两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后,一咬牙握住了他的手。
白鹤梁大幅度地颤抖一下,安静下来了。
他怔怔地抬起头,眼睛有许久的不聚焦,慢慢看清楚是季解之之后一把抱住了他。
季解之被抱了个猝不及防,双手张开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鹤梁越抱越用力,在季解之耳边呢喃。
陛下,臣不是妖怪不是。
陛下角断了断了,很疼
阿之阿之
你会不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