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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儿生无法拒绝,但又憋着口气,手上动作一停。
来这虽不是贪图钱财,但怎么说也是搭伙,一路上的颐指气使都可忍下,可而今成功在即,他也不得不怀疑,这老小子贪心不足蛇吞象,会不会在最后关头吃拿卡要,如果不服,能有几分胜算?
“哎哟,怎剥不下来?“狐儿生有心试探,掐着那扳指装模做样往外扯,扯来扯去指甲琢出条缝,他顿时冷汗直下,苦声道:”这指环脆得很,若是强拔,指不定就碎了。“
老狗舔了舔唇:“碎了确实麻烦,就这么着吧。”
几人继续往前,穿过一片开满荼蘼的云台夹道,迎面又上一座与方才一模一样的横桥。这一次,花琵琶有心先入手,可是狗老大已经不需要人先探路,直接让夜叉堵在前头,又顺手把狐儿生排在自己身边。
焉宁没了位置,退后和双鲤挨着。
垫底的花琵琶敢怒不敢言,心思全在宝贝上,甭管其他三人有什么算盘,她来这儿只有一个目的,要钱!
也亏得心不在焉,身后便没人看护双鲤和焉宁,俩姑娘借机贴在一块。
双鲤知他们各怀鬼胎,心生一计,忙在袖子下朝身边人挥了挥拳头,示意:你武功现在好使不?
焉宁先点头,复又摇头,对口型道:“不行,打不过。”
“不,不打架。准头如何?”双鲤遮着右手,比划了一个弹珠的动作,目光落在狐儿生挽起裤腿的脚脖子和腰眼上,随后把路上偷偷捡来的碎石子塞到焉宁的右手中。
打这两个地方都不会伤人性命,最多叫人跌步扭腰,有什么作用呢?焉宁半信半疑,却还是照做,先弹了一枚朝背,又弹了一枚朝腿。
没想到狐儿生一直警惕,腰离垂手很近,第一枚石子被他轻松夹住。但他没有立刻质问,在判定清楚方向在后后,第一念怀疑是方才嚼舌根的花琵琶暗下狠手,于是悄悄扭动脖子,拿余光去扫她的动作。
就这么微微侧身,第二枚朝腿肚子的石子儿打了偏,将好从右侧飞过,绊了一步。略过正两相搀扶,走得战战兢兢的俩丫头,狐儿生霍然转身,狞笑抬手,把手中的武器对准花琵琶。
偏巧那红衣女人正低头垂眉,并无不妥的反应。
想到痛处在右,狐儿生起疑,莫不是身旁老头?
这时,双鲤抬眼与他对视,以无辜的口吻随口道了一句:“怎么着,后头有什么?”
花琵琶顿时醒悟,以为这白面小生气她方才说话,要趁机对付自己,登时也呵斥出声:“狐儿穷酸,你要作甚?”
黄衣老狗本就防着他,立时在就近的木头上踏了一脚。
底板皲裂,狐儿生向下陷,他心里头怨念全数爆发,也不顾撕破脸,拿起短剑先刺向那侏儒。狗老大早有心抢夺,尤其是夜叉在第二座桃花灯台上毫无所获时,就埋下了杀人的种子——戒子不值价,但若真是独一无二的线索,被人拿捏要挟,他可不干!
花琵琶飞出梅花镖,镖头打断后方的揽绳,黄衣老狗趁机推掌,狐儿生从裂隙里滑了出去。但他武功不差,当即抓抹住一块板子,挂在吊桥上,拿着短剑自下往上刺脚。
只听得一声冷哼,狗老大憋劲儿跳开,抽出夜叉的腰刀,反手将狐儿生握板子的手齐根断指,待他下落时,再斩去拇指取戒,捞进了自己怀中。
狐儿生为求生,还想换另一只手,却被黄衣老狗无情地踹了下去。
看着那白影坠落,焉宁捂着嘴尖叫。
双鲤低头扫去一眼,想到埋在雪下的十八条人命,只觉得因果报应实在不爽:“人心,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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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月可没什么顾忌,一落地,便贴墙听声辨别方位,正听得关键,上头又摔下来两个。人虽没落到跟前,但晁晨那个帻帽却莫名其妙砸了他一脑门。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黄衣老狗和他的泥腿子跑没了影。
公羊月反向走了两步,轻轻拍打墙面:“晁晨?”
没人应,但墙后说话声一止。
应无心拿着弓,足下一旋,从转角的夹面借力往上攀,不过三息,到了顶,上头却是巨石压着根本推不动,上下夹层与他想象得差不多。
“出不去。”
晁晨掸衣展袂,正在低头找帽子,没听清:“你说什么?”说完,刚直起腰,身后的墙瞬间塌了下来。
公羊月收剑,大步流星跨过破洞,和应无心干瞪眼:“晁晨没跟你一起?”
应无心摸了摸鼻翼:“他在你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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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庾麟洲的故事在《我乘沧浪去》里,在这个故事里只有传说式的接洽,所以整个塔里提到的故事,包括那十幅石版画都不会在这里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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