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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琵琶不断朝她瞟,眉眼低垂,唇角抿起,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双鲤心中妙计一转,想着公羊月幼时教她的,立刻装出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又不断拿眼睛朝后方的狗老儿偷看,那种畏首畏尾又鸡贼的小表情,顷刻便叫花琵琶信她真有法子。
“这丫头看起来毛躁,实际上是个人精,都知道老狗要拉她垫背,怎么还答应得这么轻松,恐怕是留了一手。”花琵琶低声自语,凝目努力想看清那丫头的手势和动作,“左?她这是……这是在演练!!”
躲避,冲刺,锁门一气呵成!她果然留了一手!
花琵琶从侧面悄悄贴过去两步。
双鲤眼见得逞,立刻起身,做了个奔跑的假动作,高声呼道:“选……”不等她手落下,花琵琶已飞身而上,绕到双鲤之前,把人向后一踢,将好拦下怒而追来的狗老大,自己一头撞开左门,进去从里扭上锁。
“他奶奶的,该死!”狗老大骂了一嘴,一肚子火无处撒,再见脚下碍事的双鲤,右手呈爪,死命掐着她脖子。
双鲤却笑了起来。
很快,左门之后,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那声音之可怖,叫小老儿也打了个冷颤,再看双鲤那张脸,顿时像见鬼一般。
“你应该感谢我,帮你试出了忠心。”双鲤捂着脖子咳嗽。可惜这种法子只能用一次,也没有多余的人可以试刀,还是留下了二选一。
狗老大问:“如果花琵琶那扇是对的呢?”
双鲤狂妄道:“没有这种可能,我都说了我运气好,我不选的,当然是错的。”
“那你为何不自己逃?说得好听,还不是想找人试一下,你这个丫头,心肠倒是狠。”狗老大操着一口黄牙砸吧嘴,干笑了一声。
双鲤扶起焉宁,慢慢朝正中走去,收起方才的玩世不恭,冷冷道:“我不像你,我不会放弃我的同伴。”
————
“什么声音!”
晁晨急得起身,却忘了自己还在秋千上,摆动的顺序被打乱,身子瞬时便向下栽。公羊月抓着他袖子拉了一把,他反手攀着人胳膊,紧张地说:“公羊月,好像是女子的尖叫,是繁兮?不,不像,会不会是双鲤……”
“听到了,听到了。”公羊月捂了一把耳朵,小声嘀咕,“到底是谁的妹子。”
这时,云台轮转,正对绳梯。公羊月揽着晁晨的腰,借着秋千荡下的力,在木板上一蹬,轻功一展,飞了过去,将好攀住。随后唤剑,砸开一只圆洞,将晁晨往上托了一把:“你先上去。”
晁晨贴墙静听:“声音是从下面传过来的,很可能只有一层之隔。”
公羊月皱眉,下意识要起内劲,砸穿楼板。但却在紧要关头被晁晨截住:“这塔有些年生,横向也便罢了,径直破层会塌。走这边!”说完他抓着公羊月的手就跑,连自己也未察觉不妥。
公羊月挑眉,盯了一眼,提剑在手本是要归剑入鞘,却反常地任由他拽着向前走,没有甩开。
————
再下一层,跨过三道门的狗老大,顺着窄石梯下到了最底层。步入此间的刹那,所有人都惊呆了,抬眼望去,一片圹埌,没有石室,没有隔断,没有满地珠宝,也没有武功秘籍,甚至没有大型机关,只有一片风吹白芒。
双鲤单膝跪地,捧了一束在掌间——
这就是最普通的芒草,生在河滩沟渠,形如芦苇的白芒草。明明照不见日光,淋不着雨露,可却生得极好,和上头的荼蘼花相比,判若天差地别。而脚下踩实的,既不是石板,也不是黄沙,是真正的江南土。
“太不可思议!庾麟洲建这座塔,却是用来养花养草?”双鲤不迭笑了起来,笑狗老儿竹篮打水,又笑那位武林至尊出其不意,总是教人惊喜。
狗老大不予理会,只拨开芒草四下探勘,忽地发现正中立有一座石台。
他向前狂奔两步,不知踩着什么机关,只听得“咔哒”几声,天上依次坠下明珠,珠子被长短不一的细线串联,散发着幽光,宛如满天星,又似萤火虫。光芒汇聚在一起,照亮白芒地,两人这才发现,石台的一脚,竟然还生着一棵垂柳,柳条上有几只草扎的凤鸟。
火折子照不远,只因方才昏惑,才未被看清。
“那是什么?”
柳树下有光华闪耀,狗老大顾不得许多,急匆匆跑过去。近前一瞧,树下立着一块尖顶碑,碑阳乃庾麟洲亲笔,留下一题,底下三个盒子,似乎代表三种选择。他不由得联想到纯心赤子一说,只以为要得他衣钵的人,才有机会拿到宝物,于是往后退了一步,尽量保持原样,转头折返去叫焉宁。
刚走了两步,脚下却是一绊,狗老大低头细瞧,发现踩着的是一块玉环,而环的正面刻着六字——
“见此玉者,必死。”
狗老儿心里头咯噔一声,无来由想到死去的同伴,心头一紧:若是真要死,也得拉些人垫背!于是,他捏着那玉璧环视一圈,最后在那碑的碑座上寻得一个显眼又刚好的位置,把玉璧嵌了进去,还故意将有字一面朝外。
双鲤叫醒焉宁,本要偷跑,没想到老狗去而复返,将人提拎走,逼得她不得不跟上。
“选哪个?”狗老大扔下人,指着石碑。
焉宁细细读来,发现是一道关于黑白之论的题,三个选项,代表三种思想,“纯善至白,黑白分明”,“有黑有白,黑白并生”,以及“无黑无白,黑即是白,白即是黑”。她不懂何意,下意识向双鲤投去寻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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