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怎么可能五千块遛一次金毛!
贪小便宜要不得,物有所值才是真理。
王灵仙再壕,他也是一个理智壕,不愧是家族继承人,从小事开始精打细算。
黄毛盯着那头昏昏欲睡的巨大食人鳄,脑子里是五千块和家里嗷嗷待哺的小孩,还有李曼云的学费、户口入户费等等。
咬牙,提起装新鲜牛肉的水桶毅然决然地走进去,‘金毛’宛如一辆小卡车车头的脑袋动了动,缓慢转过来看了眼黄毛,爪子抽动了一下,继续百无聊赖地趴着。
黄毛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把水桶往‘金毛’面前一推,然后迅速后退,蹲到角落,双手抱膝盖,双眼无神,呆滞半晌开口:“毛哥,您自己活动行吗?”
‘金毛’懒洋洋地瞥他,眼睑耷拉着,苍蝇在它头顶嗡嗡响,飞了几圈停在它脑门。
黄毛沉重叹气,仰头四处看,果然看到几枚隐蔽的监控摄像头,估计他就算没真遛动‘金毛’也能拿到五千块,但下次兼职就没份了。
到哪还能找到薪酬如此丰厚的兼职呢?
没有。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垄断这份工才行。
黄毛起身,来到巨大食人鳄的面前,提起水桶,狠狠闭眼又睁开,瞳孔缩小,将水桶里的牛肉哗啦一下全倒食人鳄脑门上。
‘金毛’愣是给整懵了,抬起眼睑看向面前这个人类,黄色兽瞳清晰倒映着耀眼的黄毛,听到黄毛居高临下地说:“死胖子。”
“……”
哗啦啦水声瞬间响起,黑色巨大尾巴扬起四五米高的水花,重大的头部高高抬起,咬合力堪称恐怖的上下颚大张到超过九十度角,发出水牛般的吼声,随即重重落下头部,地面被砸得震颤,灰尘飞扬。
‘金毛’一路绝尘,疯狂追杀骂它死胖子的黄毛丧批。
半小时过去,‘金毛’累得气喘吁吁,黄毛脸上都是运动过后的汗水,脸颊有点薄红,就是剧烈运动过后的精气神还能那么丧气,就很难以置信。
黄毛冲灰头土脸的‘金毛’摇手:“请客喂食、运动玩耍,感觉我们已经完美地建立了友情基础。金毛,下周三再见。”
‘金毛’怒甩他一脸水,愤愤不平地爬回窝,吭哧吭哧吃牛肉。
黄毛则脚步轻盈地离开,一路收获到从监控里观看全程的管家惊疑不断的回首注目。
直到门口,震撼全家的管家才艰难开口:“其实到现在都没人能成功遛动金毛,王少的意思是让你在上面的高台用牛肉吊着金毛慢慢爬。它太胖了,严重超肥,兽医诊断说金毛有心脏病的隐患,需要少餐多食+运动,但金毛就是因为懒才过度肥胖。”
黄毛愣住,啥意思?
管家:“你是第一个能让金毛主动跑起来的人,怪不得王少说你和动物有缘。”
他笑眯眯地摇手说道:“黄毛同学,下周三再见。”
貌似无意中拉高行业标杆的黄毛,在此刻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天道好轮回’。
金毛,对不起,刚才是他嚣张了。
***
新海城繁华区域,地铁站新海大剧院。
黄姜绕过拥挤的人群,悄悄来到乌蓝身边,压着耳麦说:“姐,两名婆罗多学生代表离场,在大剧院后面跟立本忍者猿飞日月发生矛盾。”
乌蓝:“他们离场的目的是什么?”
黄姜:“借口是上厕所。”
这处特色古城镇里建有十来间供游客使用的厕所,从未发生过堵塞情况,何必跑外面多此一举?
“不管,最好让他们打一架。”乌蓝无聊地玩着手指,斑斓的灯光在她宛如白瓷的皮肤上投下一层又一层的阴影,少数民族的立体五官招惹不少外国同龄学生的偷看。
她对那些惊艳的目光视若无睹,唇角抿着淡淡的微笑:“下半场是电玩城?”
黄姜:“我提前查过攻略,位于东区的电玩城开了二十年,客流量很少,似乎限流,而且看心情开门,时间不定,未满十八岁不准进去,标准非常严格。如果不是黄毛帮我们蹲点,我订不到进入的门票。
另外,新海城知道这电玩城的人不多,但是去过的人,回头率和好评率百分百。”
乌蓝:“毕竟是岑今同学难得开口推荐,质量上来说,不会差到哪里去。”
黄姜诧异,她表姐对黄毛评价有点高。
乌蓝笑说:“很奇怪吗?”
黄姜想起她表姐有一个天赋,就是看人看事特别准,直觉强到可怕的地步,所以她是调查专业、也很早被选为鬼蛊族少族长。
“姐,你对黄毛这个人的看法是什么?”
“最大的看法就是岑今同学活得很清醒。”
“哈?”这算什么看法?
“活得太清醒,难免会有一些悲观的情绪表现,但是自身态度摆得很正,并没有直接放弃生活,岑今同学是十分值得相交的朋友。”
乌蓝的评价到此为止,迅速转移话题,让黄姜多叮嘱酒保上各种度数比较高的甜酒,炒热气氛,怂恿外宾朋友们多多喝酒,让他们喝得高兴、玩得尽兴。
黄姜看了眼始终噙着笑,仿佛温柔大美人的乌蓝,毫不手软地灌醉一个个排队约她的外宾朋友,不由心生崇拜,致力于向表姐厚黑学看齐。
时间很快来到后半夜,新海大剧院只剩下酒吧一条街还亮如白昼,其他玩乐地区挂上休息牌子,连海上大剧院也熄灭灯光。
八十多名外宾学生醉得七七八八,闹哄哄像集体逃出动物园的动物,在大马路上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