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润堂自然知道这位尚先生是谁,平城一位颇有名气的京剧大师。
在谢采薇的邀请下,裴润堂没有立即起身。
“说得好,都是一家人!”裴润堂双手握着拐杖,敲了一下地面,声音不大也不小,足以让每个人听见,转头对向幽姿道,“丫头,走,陪七叔去听戏!”
对于七叔的邀请,所有人均是一愣,就连向幽姿都感到意外。
简直是受宠若惊!
向幽姿连忙弯腰扶起七叔,走向大厅。大厅里,戏台子已经搭好,台子的右侧是伴奏的人,拉着京胡。
向幽姿对京剧略知一二,小的时候,听母亲在家唱过,也跟着唱,只是知道的曲目较少。听母亲说过,外婆出身京剧世家,唱的非常好,可惜外婆去世的早,到了母亲这一辈,没有传承下来。
母亲还说,已过世的大姨唱的比她好,可惜,她没见过这位大姨!
尚先生已经粉墨登场,可旁边的京胡师傅却一直未能到场。谢采薇着急地走向后台,好半晌才出来,说是拉京胡的老艺人昨天吃坏了肚子,夜里上吐下泻,住院了,现在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京胡大师不同于钢琴家,如果今天缺了一个钢琴演奏人员,说不定谢采薇和谢雨薇都能顶上去,可是传统乐器,几乎没有人会。
据谢采薇所知,在场的人中,只有裴润堂会京胡。总不能让裴润堂亲自上阵吧。
场面一度很尴尬!
谢采薇脸色非常难看,今天的聚会是她负责,想要让裴润堂过戏隐,也是她提出来的,没想到会被一个京胡师傅给砸了。
谢融颇为尴尬地道,“老七,巧得很,京胡的师傅病了,看来今天听不成了。”
裴润堂不在意地笑道,“五哥,一家人聚聚,听戏都是次要的,这次听不成,那就下次,咱们来日方长。”
向幽姿给了向函姿一个眼神,向函姿心领神会地跑上了台,拿起京胡对着裴润堂笑道,“七叔,我会京胡,不过京剧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几个曲目。”
说到后面,向函姿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润堂笑着看向尚先生,“尚先生,你意下如何?”
自己带的人缺席,尚先生本就充满歉意,笑道,“席太太会什么,就拉什么!”
向函姿跟向幽姿一样,半斤八两,知道的曲目屈指可数,会拉奏的也不多,也就是耳熟能详的几个,比如白蛇传、锁麟囊等。
裴润堂听的津津有味,向幽姿坐在旁边,也情不自禁地哼着调子。裴润堂听着听着兴致高昂,还上台和尚先生唱了一段四郎探母和击鼓骂曹。
唱完戏,送走尚先生等人,裴润堂拉着向函姿看了又看,笑问,“你的京胡拉的不错,是谁教你的?”
向函姿道,“我不记得了,十岁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些手艺我没忘,就是有好长时间没拉了,有些手生。”
“已经非常好了!”裴润堂称赞道,转身时看了一眼向幽姿,这才看向裴见弦。
裴见弦看了看向函姿,又看了看向幽姿,眉头微微蹙起。
谁也没想到向函姿会冲上台,更没想到她竟然会京胡。离开后,席慕沉瞬间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微信群里的信息一个接一个,如潮水一般扑向了席慕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