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色的酒倾洒开。
在暗色里,仿佛是浓稠的血液朝着她全身涌来!
记忆如潮水,汹涌而至。
所有的。
她身边所有的亲人,都一一不在。
他们好像都在这血泊里,在嘶吼着找一个突破口。
她开始瑟瑟发抖。
被某股不知名的力量束缚着,她呼吸困难,她全身如刀割。
她开始恐惧。
开始冷汗涔涔。
她倒下来,睡在地板,瞳仁紧缩。手指紧紧的扣着地板,好像在找一个厚实的足以让她安全的地方。
有某个名字已经冲到了嘴边,可脑子里那仅存的理智却又把它给打回,最终它又落到肚子里。
郑欢站在一边,泪流满面。
看着她光鲜亮丽的二小姐变的狼狈不堪,慢慢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好像急于让自己醉。
可一瓶半的酒下去,她依然没醉。
郑欢看到的就好像一个在死中挣扎的人,在求一个浮木,可她的身边只有无尽的沙漠,那空旷无际带着掏空一切的力量,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魂魄。
二小姐——
郑欢走了几步。
想去抱抱她,可最终还是忍住。
…………
医院里。
楼景深抵达时,楼岳明还在手术室。
楼西至抱着如梦在外面等,楼景深来时,如梦起来。
她脸色不好。
但依旧自带锋利。
她朝着楼景深走去,开门见山,“唐影呢?”
楼景深没有回应。
转身到了窗口,这儿比较安静。
如梦过来,声音大了几个度,“我就不能让你看一眼吗?楼景深,我是你妈!”
楼景深细细长长的眼睛把真正的情绪隐藏的很深,回头,轻启。
“不要老提这身份,它不足以压我。”
“好,我和你的恩怨以后再提,你不认我这个妈都行,反正你这么多年也没有叫过,我问你,唐影在哪儿?”如梦的声音不大,却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