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她的眼睛像充了血,很红,人很憔悴。
上午董成聪来了,把楼景深拉去检查。
如梦今天守在病房外很安静,她可能是没有那个精力去撕唐影,她只想等儿子醒。
楼岳明也在等。
唐影不吃不喝。
谁跟她说话,她也不理。
中午十一点。
池也来了。
在安静的楼梯道,他看着这风一吹就会倒的唐影,实在担忧。
“怎么了,怎么又卷入命案?”
唐影看着窗外,她去在风中飘零的花儿,带着她的狼狈和坚持。
“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张纸吧。”
“嗯,怎么?”
她仰头叹气,“你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是什么么。”
“嗯?”
“想好好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掉,于是就卡在中间的位置,半死不活。”
池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劝人的人,这会儿看着唐影,他只是……
心里针扎一样。
想上去抱一抱,怕逾越。
“如果楼西至有什么不测,那张纸在你那,你知道怎么做。”
池也没作声。
沉默过后,“一定要这么做么?”
“是。”她的叹气声,苍茫悲戚,“他若是出了事,我也活不成了。”
“唐小姐。”池也还是想相劝,“楼总不好么,你自己对郑欢说,你只有和他在一起,才不会想陆城因你而死的痛苦,他不能让你心软么。”
“是么?”她笑了一下,可那个笑却像扎在心口尖儿上一样惹人疼,“我最讨厌的就是为了男人争宠,我不懂如何对付女人,因为我妈妈的遭遇,我觉得……除了我自己,所有女人都很可怜,都值得宽容,都值得疼爱。到现在,我吃过最大的亏,都在男人身上,不,是女人。因为要争得男人青睐,让女人用同样的手段在我身上玩两次,两次都想让我无法翻身。”
她善待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