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自私自利,不顾别人感受——这就是你憋了五年,今晚又出现在这儿找我吵架的理由么?”
夜慎言牙关咬住,五官肌肉极度紧绷,站在司音音的角度都能看清他脖子上跳动的筋脉,沉哑哑的把他撕心裂肺都吐露出来,那份浓稠似刀霎时扎进了司音音的四肢百骸。
“我来,看我的孩子。”
他说完绕开了司音音去了墓碑前。
司音心如刀绞。
她腿上还缠着纱布,今天才拆线,才能走几步路,就迫不及待的到了这儿。
现在她大步如飞的往外走,走了几步又猛地一停,发丝在身上飘荡,她回头。在夜幕里,夜慎言脊背微蝼,颔首看着那个小墓碑,似乎可看到他颤抖的双眸。她张口想说什么,却又转身,什么都没说,走了。
花辞追出去,司音音没有坐轮椅,比平时走路力气都快了不少,上车后,大腿处血已经侵透了面料,晕染一大片。
花辞把轮椅放到后血箱,开车,她看到了。
没有说什么,立刻启动车子,拿手机,这是她换的不知道第几个手机——
给诊室打电话,让她们做准备,即刻回医院。
五分钟后,她忽然一脚刹车踩下去,拉起手刹。
她心里在颤,司音音抓着自己受伤的腿,手用力的像要陷进那伤口里,手背筋暴着,血从她的指逢里如水龙头的水。而她死死的咬着唇,呼吸急促。
“音音。”她去抓她的手,好不容易把她的手给掰开,司音音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花辞倾身过去抱住了她,“不要伤害自己,哭吧。”
司音音心里太疼了,可她没有哭,她浑身悲恸,肝肠寸断,那沉重的呼吸喷到花辞脖子上,像一把刀子刮着她的肌肤,花辞心口都疼了,拍着她的背。
她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悲伤,她想,以她的经历,或许还不足以体会。
这时,前方有车停下,司御到了。
他看到了,拉开副驾。
他对上了花辞的眼晴……然后把司音音从花辞怀里拉了过来,他一把抱住,“姑姑,不难过啊,我来了。”
司音音忽然——嚎啕大哭。
就像是在外面被人欺负够了的小孩儿碰到了家长,她在花辞那里忍了半天,现在倾数倒出。